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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伸手拿過早就備在一旁的鳳冠,笑著回道, 「王上吩咐,鳳冠霞帔已是累贅, 妝容還是隨您自個喜歡為好。」
聞言, 成歡垂眸不語。
這鳳冠霞帔倒確是個累贅,可這妝容又是否真的能隨她願?
穿妝完畢,站直起身, 寬大的衣擺延直拖地,她只要朝那金殿上走一走,就能知道是不是能隨她願。
手扶著宮人的胳膊走出宮殿,腳下剛要抬起離開時,一旁有股子細小聲音傳來,「賀喜王后。」
這是除了昨夜那道賀喜外,成歡今日聽到的唯一一聲祝福,她瞥眼看過去,才發現是消失了一段時日的青荷。
身上的衣裳降了兩品階,低著姿態朝她行禮。
大意猜到是為何,成歡朝她笑了笑,隨抬腳繼續走。
出了宮殿,一路紅毯,在紅毯的盡頭,有位君王在等著她。
禮樂奏響,楚曜容著一身紅黑金絲邊紋喜袍站在紅毯盡頭,見女子出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朝她勾唇,笑而不露,伸手牽過她的手。
隨後便是一段很長的路。
齊肩而行,一路無聲,但卻有些許歲月靜好的感覺。
金殿的兩扇大門是開著的,沈譽站在離高臺最近的位置,面對著百官挺拔微笑。他身上也穿著一身與平常官服不一樣的衣袍,這衣袍更為祥和莊嚴,也更為乾淨明亮。
樂聲陡停,一聲高喝,沈譽就看見一對璧人齊肩而來,二人並著步子,踏進金殿大門。
看著二人慢慢走近,身影相伴,沈譽一直露著的笑容終究還是維持不住,漸漸消失。
他昨日便聽說,他們二人就留在了嵩陽殿。
目光不自覺地緊鎖著楚曜容身旁的女人,若不是他對她熟悉至極,怕是一下子認不出畫著芙蓉妝的她。
芙蓉點綴芙蓉顏,一身鳳冠霞帔更添奪目的風采。
一位即將授位的王后,不應是如此媚人的模樣。
果然,下面的大臣開始喳喳細語,除了成歡那一身妝,他們更難接受的是二人並肩而行。
一個是王,一個還未授後,怎麼能夠並肩接受百官朝拜?
若喊了,那一聲聲的高呼便像是往他們身上吐的唾沫,若是拜了,那一跪禮就像是在他們臉上抽打。
王公大臣沒有跪拜低賤的奴僕一理。
百官竊竊私語,慢慢上臺站定的二人卻像未聞。
成歡早就瞭解會是如此情況,不過她不知道是二人的並行引得百官不滿,只以為這些人不會接受她這樣的女子為後,成歡不自覺地想要退縮。
但楚曜容握著她的手握地很緊,好像會料到她會逃一樣,所以一路都未鬆開過一次。
沒有偏頭看過她一眼,手上卻也從不鬆懈半分。
成歡只有保持沉默。
忽的一道「肅靜」響起,成歡低頭去看,只見一位穿著藍色官服的男人,身材高大,聲音洪亮,將近三十多的威嚴樣貌。
他忽的出聲,百官驟停。
接著,又有一道較之溫潤的嗓音響起,「王上重託,臣,定不相負。」
這道聲音她實在是太熟悉了,成歡下意識去看楚曜容,她不敢相信,他居然讓沈譽給他們主持。
楚曜容拍了拍成歡的手背,朝她輕笑,隨後轉頭低眼去看一旁的沈譽,回道,「先王逝去,宮中無親,要說有那麼一分半點與王氏沾親帶故的,也只有王叔一人,王叔給孤作禮,理所應當。」
說完,他面向大臣,問道,「各位愛卿,是也不是?」
底下大臣紛紛低頭不語,誰人不知,沈譽雖是沈氏嫡子,但先王長公主乃是二嫁沈家外戚,一生也無所出,沈譽與王室並無血親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