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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可以贏的,可惜中途失了手。」
聽了這話,愛麗絲在心裡暗笑。這個阿諾德,心裡還真是一點數都沒有。其實並非他失手,而是貝內特的劍已經將他逼到了極限,他或許可以再撐一小會兒,但絕對贏不了,可笑他自己竟不覺得。
不過愛麗絲什麼都沒有說,下一場就輪到她對貝內特了。
兩場比賽之間,有一小時休息時間。愛麗絲趁著這時候伸伸胳膊抻抻腿,以免過會兒打起來的時候抽筋。肯特走過來跟她打了個招呼:
「別有太大負擔,盡全力就好,總體來說,咱們的贏面還是挺大的。」
肯特的劍術不佳,但他到底是從小訓練過來,眼光總還是準的。他看出貝內特的劍術相當高明,多少覺得愛麗絲對上他的勝率不高。在比賽之前說這種話,實在不怎麼提氣,不過愛麗絲倒也沒和他計較。她很想在賽前再見一見菲洛騎士,她往人群裡張望,卻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你在找菲洛老爺子?他沒來。」肯特說,「他家的女傭人之前過來傳過口信,說他在半夜裡發起燒來,早晨雖然退下去一點,但還是在發熱。他傳過來一句話,大致是說『就算整體實力略有差距,但單獨某一場戰鬥的結局誰也也不能說得準』。我想他覺得你說不定能贏。」
這句話比肯特說的那句給人的感覺好不少,也或者是肯特覺得自己說得不對,在有意往回找補。愛麗絲點點頭:
「沒關係,我會贏的。」
她嘴上這麼說,實際上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贏。她只知道自己很緊張,或者換一種說法,她感到興奮。有些時候,這兩種感覺很難區分。
即將要面對一個高強的對手,無論輸贏,都會精進自己的實力。
她能贏嗎?愛麗絲感覺希望很渺茫,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比賽開始了,最初的時候,雙方都很慎重。不過當劍鋒相互碰撞了幾次,貝內特似乎就稍微放鬆了一點,甚至還有餘裕對愛麗絲說話:
「昨天與我交戰的那一位,是你的師父?不過你的劍術倒也不完全和他一樣,應當還跟別人學過……我記得他們說,你曾經當過傭兵。」
愛麗絲沒回答,只是專心應對對方的劍,不過貝內特似乎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幹擾她,嘴上一點也不停:
「你師父很厲害,如果他再年輕個十幾歲,我肯定打不過他。你其實也不差,在你這個年齡,能達到這種狀態也算很難得了。不過想要贏過我,大概還得再長上十幾年才行。」
貝內特下了這樣的論斷,但愛麗絲與他交手到現在,反而覺得……她能贏。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自信是否就像是阿諾德的那一種,只會讓旁觀的人嘲笑。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似乎還比不過貝內特,但這種感覺在她心中愈發強烈。
愛麗絲本來就是直覺型的人,如果說她還懂一些如何運用理性思考,那基本上是後天努力的結果,而非她出生時就有的本質。此時兩人鏖戰正酣,她早已放棄了理性,開始完全使用身體的感應去支撐。多年的戰鬥本能化為肌肉的記憶,幫助她接住對方的每一次進攻。
當她連續第七次擋住了對方攻過來的劍鋒時,貝內特笑了一聲:
「你的直覺很準啊。」
這話看起來似乎像是讚賞,他的語氣卻像是在暗指她能力不足,只靠本能和運氣。不過他說這話倒不完全只因為嘴欠,更多地是想要動搖她的信心。他嘴上不把愛麗絲當回事,手底下的動作卻漸漸認真起來。他的劍術本來極為精湛,在他認真起來時,達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
愛麗絲不去理會貝內特在說什麼,只是專心對敵,她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她甚至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要跟不上自己的手,她好像已經與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