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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氤氳的浴室裡,她被綁住了手腳,半浸在盛滿水的浴缸裡。
髮髻散亂, 那張沒有絲毫瑕疵的面龐上沒有什麼血色, 她的目光呆滯,靜坐在浴缸裡, 香薰蠟燭的玻璃片掉在浴缸裡,擦破了她的腳腕。
她墨綠的旗袍被水浸泡得發皺, 那張臉明明是冷白的, 艷麗的, 可是她的眼神中卻總是瀰漫著一種枯萎的死氣。
就像是顏色濃烈的紅色玫瑰花瓣邊緣已經開始蜷縮泛黑。
簡家的老太爺簡春梧和簡玉清的父親、大伯都不在家, 一時也趕不回來,簡玉清的母親陳家敏著急忙慌地讓蔣衡他們出去找人, 哪知道鍾雪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回到了小洋樓裡。
「我真的沒有想到,當初被牽扯進那件事裡的人,就是你。」
從城郊那些特殊能力者的屍體, 再到這件兩年多前的舊事,簡玉清怎麼也沒想到過, 這些都和楚沅有關。
當初法庭宣判時, 簡家人並沒有出席, 而簡玉清和簡靈雋都在國外, 他們更不清楚這裡面更多的事情。
他們都很清楚, 鍾雪嵐的女兒, 簡玉清的堂妹簡平韻是死在特殊能力者的手裡, 而法庭上的嫌疑人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兒。
她不是真正的兇手,簡春梧也安排了人暗地裡為其提供證明清白的有利證據,再加上那位叫葉錚的警局隊長也一直在為她奔走, 所以最後法院判了她無罪釋放。
「那天那個路口的攝像頭都已經被損壞,而你的不在場證明只適用於你是一個普通人的前提之下,」
簡玉清緊盯著她,「可你有異能啊楚沅。」
楚沅靜靜地聽著他說完他所有想說的話,才面無表情地對上他的目光,「所以呢?就因為這個,你就肯定人是我殺的?」
她笑了一聲,揮開他擋在身前的手臂,「讓開,我趕著去吃飯,沒空聽你講笑話。」
簡玉清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門口,她的步履輕快,顯然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受到絲毫的影響。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趙憑霜注視著玻璃窗外走過的楚沅,好像僅僅只看她的背影,就有一種雲山霧罩般的神秘感。
「我們也吃飯去!」簡玉清皺著眉頭,一手插在褲兜裡,率先走出了教室。
春城一中食堂的紅燒肉是出了名的好吃,每天中午搶紅燒肉的學生數不勝數,所幸學校考慮到學生們對紅燒肉的喜愛,供應的量也多一些。
但即便是這樣,楚沅今天來得晚了點,紅燒肉已經賣光了,她只能鬱鬱地點了別的菜,吃了頓沒多少滋味的飯。
中午飯沒吃飽,下午的物理課她也有點沒聽明白,一整個下午她的心情都是煩躁的,筆尖在草稿紙上劃來劃去,下課時她索性拿了本子和書去了辦公室找了教物理的老師請他再給她講一遍。
教物理的楊老師是個中年男人,他平時也沒太注意楚沅,見她是來虛心求教的,他只愣了一下,就把茶杯一放,和顏悅色地再給她講了一遍。
下午放了學,楚沅回到家做了會兒作業就聽見塗月滿在底下喊她吃飯,她開啟窗戶應了一聲,轉身跑下樓。
在飯桌上,聶初文又叮囑了一遍,讓她一定不要摘下縫了迷蹤草的錦帶。
「至於往後的事,咱們……再想辦法。」聶初文的聲音聽著平靜,眉心卻是緊鎖的。
當他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被剝奪了異能,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樣才能保護住楚沅,而關於魘生花,他也僅僅只是知道它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可他卻並不知道該怎麼激發出那種力量。
楚沅看他和塗月滿說起這件事來,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乾脆把筷子「啪」一聲放到桌上。
在兩雙眼睛齊齊看向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