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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裝作會寫小說,我們就會讓你學文了?告訴你,我是學計算機的,你也必須在這個行業戴著,必須學理科!」
說著又話鋒一轉,冷笑著嘲諷道:
「就你這個成績,以後還想靠自己出人頭地?要是沒有我給你鋪路,你以後就什麼都不是,知道嗎?」
見嶽煙雖然跌在地上,但仍毫不示弱地不肯回話,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怒從心頭起,又揎拳擄袖地上來就要打。
嶽煙的牛脾氣上了頭,抹了把鼻血,梗著脖子正要喊著說「你把我打死算了」,卻見母親在父親身後跪了下來,抱著他的腰哀求道:
「她知道錯了,別打她了吧……」
「滾!女人家懂個屁!」
父親推開母親,眼看著就要將嶽煙逼進死路,忽然聽見身後嘶啦一聲脆響。
母親撕碎了她寫小說的那張紙,捧著滿手碎片,諂媚地向他說道:
「她決心以後不寫了,真的!你看她的小說已經被我撕了是不是?她真的不寫了!別生氣啦。」
面紅耳赤的男人訕訕作罷,作為結束了這場爭吵的功臣,母親也一天雲彩散地洗手做飯去,只有嶽煙。
她跪在地板上,把地板縫裡的碎紙片一片片地摳出來。
膝蓋的劇痛很真切,讓她一度分不開夢境和現實。
壓得她無法呼吸的絕望感在心間興風作浪。她想逃離,卻被浪潮捲入漩渦,層層地墮入深海。
誰來……救救我……她拼死掙扎,卻被夢魘鎖住了咽喉。快要窒息的剎那,聽見耳畔叮咚一聲。
恍然驚醒,渾身冷汗。
那個救命稻草般的聲音,來自於對面床上的手機。看到第一眼時她怔了怔,那不是自己的手機。
淺色的手機殼上繫著流蘇穗子,好眼熟……哦對,是鹿青崖的手機啊。
不對,這是我的房間,鹿青崖怎麼會在這裡?
她喝得人事不省,企圖回憶拼酒之後發生了什麼,卻只喚起一陣暈眩的頭痛。
似乎是有人給鹿青崖發訊息,連發幾條沒回,最後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嶽煙看了眼來電顯示,居然是……蕭衡?
他有事應該聯絡我啊,給鹿青崖打什麼電話?而且鹿青崖去哪了,就這樣把手機放在我身邊,還真是放心我啊。
想把手機給鹿青崖送過去,沒想到堪堪從床上掙紮起身,又酸軟無力,一下子摔在地上。
這一聲可比手機鈴聲管用多了。還沒抬起頭,就聽見一串糯糯的腳步聲,那縷熟悉的音色焦急地關切道:
「煙煙,你睡醒了?」
抬起眸子,一下子就撞見鹿青崖憂心的眼神。
嶽煙趴在地上,倒吸一口涼氣:
「你在洗澡?」
鹿青崖歪了歪小鹿腦袋:
「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你沒穿衣服啊!」
嶽煙瞅著她光不出溜的身子說道。
鹿青崖這才侷促地反應過來:
「抱歉,是我失禮了……聽見你有動靜,有點著急,就、就忘了……」
嶽煙想自己本來應該挪開視線的,誰知居然沒出息地嚥了下口水。
我沒饞,我沒饞,我不看了……
就在嶽煙下定決心要閉眼時,忽然被鹿青崖肌膚上的牙痕與唇印釘住了目光。
深深淺淺的緋紅像是暮色裡的櫻花,雲間星子似的散落在鹿青崖的肩頸上,那是嶽煙親口贈予她的春暖花開。
嶽煙哪記得這些,但還是下意識地察覺到似乎哪裡不對。
面面相覷良久,才幽幽地開口道:
「那個……請問你需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