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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好奇,是擔心。」蘇蘊淡淡道:「但這種事沒什麼好擔心的。」
司天玄看著他,搖頭道:「你確定不會有意外嗎?」
「再有意外,他也是我的師弟。」蘇蘊走進大堂,也拿出了一張凳子,然後坐在屋簷下。
不知過了多久,司天玄才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當真不在乎嗎?」
蘇蘊想了想,無聲地笑了起來,道:「這兩個孩子都很好,而功法這種東西,師父不在乎,大師兄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
他並不打算上樓看個明白,有些事情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
他覺得有些抱歉,作為青城山唯一一個在外行走的師兄,兩個師弟在他眼皮子底下遭了很多罪。
然而對於雲清,沒有人能保證救活他。翻遍道宗所有的記錄,都不會有關於一個魅靈的生老病死。
蘇蘊交叉著雙手,坐在大堂前的椅子上,慢慢說道:「如果他能醒過來,我想帶他們回山,大師兄和二師兄會很高興的。」
小樓的風緩慢而溫柔,從白天一直吹到了晚上,又從晚上吹到了第二天清晨。
中間蘇蘊去過一次南門大街,將姚聞道攔在了百米以外,然後拎著他帶來的一兜藥,慢悠悠地走回去。
清晨的時候,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蘇蘊拍了拍司天玄的肩膀,他們一起走出了院子。
葉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只看到屋簷下兩個並排放的凳子,還有剛剛關上的院門。
他看著晃動的木門,走到井邊提起水桶,從身上劈頭蓋臉澆了下去。
然後他脫掉了血跡斑駁的衣服,在井邊沖了個涼,把身上所有的血痕都洗乾淨。
接著他走上樓,把帶血的被子褥子和枕頭全部扯下來,從二樓樓梯口一腳踹進大堂裡。
廚房裡還有很多劈好的柴,葉三點起柴火,把帶血的衣服仔細燒了個乾淨。
等做完所有的事情以後,他坐在大堂裡,開始翻桌上的一堆東西。
有教諭的丹藥,有司天玄留下的信,還有一個畫著奇怪痕跡的羅盤。
葉三想了很久,他將羅盤拿起來,然後又放了回去。
他把藥拿起來看了看,然後也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可以相信誰,所以他選擇相信自己。
葉三拎起布袋子準備去買點東西,剛走到院子門前又沖回樓上。他站在床邊看了看面色蒼白仍然在沉睡中的雲清,然後伸出手理了理他的頭髮,道:「我現在要一個人去買菜煮飯,然後一個人回來吃飯。」
他看著雲清,抱著雙臂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你要睡多久,萬一……我說萬一……我只好先去習慣一下一個人的日子了。」
他拿了點兒銅板門外走,走到門邊的時候,又道:「下次別買三百文一隻的鴨了。」
葉三從早到晚做了很多事情,他一個人劈柴,一個人煮飯,然後一個人坐在大堂前啃甜瓜。劈柴的時候他擦了擦刀,然後想,自己這十六歲過得也挺磕磕絆絆的。
怎麼看都挺慘的,他自言自語道:是吧,一直被人砍,好幾次小命都沒了。
他幾刀下去將柴火劈了個乾淨,擦了擦手道:「你能不能早點醒過來,不然我這樣看起來更慘慘,家裡一個大病號。」
院子裡的母羊適時叫喚一聲,葉三沒好氣地朝她翻了個白眼,道:「啃你的菜葉子去。」
傍晚的時候,他一個人點亮了燭燈,坐在大堂下發呆了很久。等到蚊子咬了滿腿包的時候他匆匆忙忙跳起來,將中午剩下的湯倒鐵鍋裡熱了一下,然後將冷飯盛出來,泡湯吃完了。
晚上的時候,他照舊上自己的床,只不過雲清躺在邊邊上,他就坐起來,然後將雲清撈到懷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