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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終於停到了南門大街附近的巷子裡,風吹動著木門,不時發出輕微的噶啦聲。
葉三跳下車,抱著雙臂看著車後的少年,搖頭道:「真能跑啊,你們這些上京的人,怎麼老是換著法子盯著我?」
黑臉少年跑得氣喘吁吁滿臉通紅渾身是汗,聽到這句話忙不迭搖搖手道:「兩位先生,我叫吳成海,是西山郡來的,不是上京人氏。」
葉三對於狗皮膏藥一樣貼在身後的少年說不上討厭,他在石橋村的時候恨不得天上掉個修士,好讓自己天天粘著,所以很懂得這黑臉少年的心情。
只不過才數月功夫,石橋村裡種地打獵的少年搖身一變,輕易就變成他人眼中的「先生」。
葉三想到這兒,只覺得事情挺荒唐的。他倚靠著木門,好脾氣地解釋道:「我沒法教你,比武中各種因素千變萬化,我無法提前預測到,當時你有機會贏,不代表下一次你的對手還會犯錯。」
聽到葉三這麼說,吳成海有些惴惴的,他往後退了幾步道:「我……我……」他支吾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問道:「為什麼先生當時說要往左邊沖?我的對手來自清虛宗,最基礎的防禦功法就是靈氣罩,但是我看他的靈氣罩通體圓潤,並沒有破綻,為什麼先生會選擇往左邊去?」
葉三聞言神色微動,他和車轅上的雲清對視一眼,兩人都想說些什麼。
他見過各種顏色的靈氣,每個晚上修煉的時候,從天地裡凝聚起來的靈氣流經經脈,匯聚到丹田中。
所以在初賽場上,看到比試的修士們身體上的靈氣,他並沒有驚訝。
書上說,凡是進入玄景境界的修士,都能夠看見天地間的奧妙玄奇。葉三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設定,並且認為每個境界足夠的修士,他們都是能夠看見的。
場上莫名沉默了一會兒,吳成海忽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想來各個宗門功法都是不傳之秘,他這麼問的確有些冒失了。
卻見葉三忽然拿鑰匙開啟門,兩位先生將馬車停到院子裡,他一個人站在院子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是站了半天,聽到院中聲音漸漸小了,這才猶豫著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嘆了口氣,準備往回走。結果剛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葉三在身後喊道:「進來啊,有點事問你。」
吳成海搓搓手,眼裡猛地迸發出一種狂熱光芒,他忙不迭走進院子裡,小心翼翼將門關好,道:「先生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雲清從樓上點了一盞油燈帶下來,三個人坐在大堂的桌前。
葉三咳嗽一聲,問道:「所謂靈氣罩,便是他身體周圍一圈淺色靈光?」
吳成海一時聽得呆了,心道這種東西只要是個修士都知道,怎麼您反而來問我?他雖看不出葉三修為高低,卻知道這兩位先生大搖大擺從石階上走下來,必定是出自名門大宗的弟子。好在他雖然吃驚,但由於長得太黑,這吃驚的神情也就被抹去了三兩分。
葉三看到他的反應,知道這話問得太露底,於是佯裝喝了一口茶,道:「自我入門修行,家師從未提及靈氣罩三個字,想來各派修行功法不同的緣故。」
雲清在旁邊理了理毛筆和宣紙,聽到這句話瞥了他一眼,心道青城山先掌門羽化多年人人皆知,見都沒見過如何說出靈氣罩三個字。
葉三咳嗽一聲,看向吳成海說道:「若你下一個對手仍是清虛宗的,或許我能看出三兩分,然而戰場上意外因素實在過多,我說的未必作數。」
吳成海聽到這話慌忙站起來,連連拱手道:「能夠聽到先生指點一二,已經讓在下感激不盡了,剩下的輸贏,不過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他拱手彎腰,半天沒有聽見下文,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雲清實在看不下去,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