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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也可能是短劍,總之是什麼利器,並且沒有外鞘。
這不是她的,是謝無的。他日日刀尖上舔血,暗殺也經歷過無數次,唯有枕下放著趁手的兵器才能安寢。
溫疏眉摸到刃柄,抓住,雙眸一閉,手猛揮出來,將他頸側刺去!
一閃而過的銀光令謝無眼底一震,幾是同時,他的手迅速握去,一扣一擰,眼前美人慘叫出喉,伴著「鐺」地一聲,利刃落地。
謝無下意識地循聲掃了一眼地面,腦中忽而一陣嗡鳴,一股莫名的情緒撞了過來,令他滯住。
她想殺他。
他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狠撞了一下,撞得生疼。他在劇痛裡如夢初醒,怔怔地轉回頭來,視線落回她面上。
她滿臉的淚,哭得泣不成聲,手上猶在奮力地推他,又捶又打。身上的寢衣被他扯得凌亂,雪脯半露出來。
他只一掃,便挪開眼。接著,整個人猛地將她鬆開,坐到床邊背對著她,以手支頤。
溫疏眉陡然鬆了口氣,驚魂不定地看著他緩了半晌,忽而彈起來,裹緊被子,縮向床角。
謝無不敢看她,目光盯著地上的那柄短刀,一再回想她適才的動作。
他日日與刀劍打交道,也常審犯查案,見到屍體上的傷痕,他便常下意識地去想這該是怎樣的兵刃,又是如何刺下的。
在許至儒暴病而亡後,他也曾派人暗中去查驗過屍體,頸邊的傷口便被發現。孫旭稟明瞭傷口的寬窄、深度,他就想到該是她情急之中拿簪子刺中了他。
方才她刺過來的那一記,該與當初如出一轍。
他在她的心裡,成了與許至儒一樣的人。
溫疏眉縮在床角,緊盯著他的後脊,抱住錦被,身上戰慄如篩。
半晌,聽到他聲無波瀾地說:「你想殺我。」
「我……我沒有……」她落著淚,連連搖頭。
她只是嚇壞了,幾年前的恐懼撞過來,她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就一刀刺了過去。
她覺得自己並不想殺他,只想讓他停手。
謝無俯身,去拾地上的短刀。
溫疏眉頓時驚恐更甚,身子拼命地往後縮著,後背緊緊地靠住牆:「督主……」
他轉過臉來,掃了她一眼,將刀放回枕下。
「睡吧。」他說,「我去書房。」
說罷便提步向外走去。等溫疏眉從怔忪中回過神,眼前已只有一室寂靜。
他……他走了?
她一時回不過神來。
書房裡,謝無沒有燃燈,置身滿室黑暗,仰在椅子上,沉默不言。
他想這一回她該是恨上他了,卻連去問一句的底氣都沒有。
是他的錯。
他該記得,他原是配不上她的。她會委身在他身邊,不過是因為她沒有辦法。
臥房中,溫疏眉心有餘悸,自是難以安寢,輾轉反側至天色漸明才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睡不多時,就又醒了。
謝無仍不再房裡,蘇蘅兒倒在,等著收拾床鋪。見她醒來,蘇蘅兒便走到床邊,一再打量她:「可是出什麼事了?」
溫疏眉的目光在她面上一定:「怎麼這樣問?」
「督主……」蘇蘅兒噎了噎,「督主讓我告訴你,從今日起,你若不願睡這屋,可以自己睡聆泉齋。」
溫疏眉啞然:「他這樣說?」
「嗯。」
「沒別的了?」
「沒了……」蘇蘅兒面上多少有些擔憂,秀眉緊緊擰起,遲疑半晌,還是探問,「你與督主吵架了?」
「沒有。」溫疏眉低眼,含糊其辭。
蘇蘅兒看看她的神情,便也不再多問。為她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