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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顧言一把握住她的手,蹙眉朝她搖頭。
「哼。」
謝詩宛瞪了他們一眼,又坐了回來, 不滿地嘀咕道:「就他們這樣還說阿言草包,一個抗打的都沒有,一個個弱不禁風的,還怎麼去抗敵……」
顧言握著小姑娘的手,安撫地用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並無惱意,慢慢說道:「這些人早就在京城待慣了,也染上了京城子弟囂張的惡習,要治他們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也是清楚,之所以皇帝能這麼大方給他半塊虎符,是因為軍權早就被翼王瓜分了大半,剩下的一些士兵又長期在京城享樂,早就沒有了作戰的氣魄,皇上才不介意把這些兵都交給他。
皇上想看到的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帶著這些人死在蕪城,逼著翼王反了,而謝家自也會第一個衝出來和翼王相搏。
「可是我就是心中不快嘛……」謝詩宛軟下聲,又重新靠在顧言的肩膀,嘟囔道。
顧言眼中有些笑意,小姑娘就像一個亮著爪牙的小貓,護在他面前。他溫柔地親了一下小姑娘白潔的額頭,說道:「宛宛,再忍忍。」
讓他們服他,不能操之過急。
給休息的時間足夠了,謝詩宛和顧言都站了起來,大約清數了一下剩下的糧食和水囊。
「走。」
顧言只說一字,又翻身上馬,俯視那些或躺或坐計程車兵。
他們還未走過這麼久的路,一個兩個都癱倒在地上,不願起來,盡有惰態。
他並未多言,可那眼神裡帶著的粹了冷意的藐視,讓士兵裡的小頭頭張志不甘地爬起來,說道:「兄弟們,我們走。」
而那些士兵明顯更聽那個小頭兵的話,即便再累,也都互相攙扶著,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
張志掃了一眼,聽了他的呼號,那些兄弟們都站了起來。他挑釁般地朝顧言嗤了一聲,走在士兵的最前頭。
他雖然不是將軍,但兄弟們都聽他的。他是這個隊裡為數不多的曾經上過戰場的人,兄弟們信他更多過於信這個初上任的草包將軍。
顧言面上表情不變,淡淡地看了張志一眼,可謝詩宛看了就火大,騎在馬上,攥起拳揚起手臂作勢要揍他,杏眸也睜得圓圓地瞪著他。
張志反倒無所畏懼地吹了個手哨,像調戲美人一般。別的不說,這草包還真有福氣,成了將軍,也娶了這麼個可愛的美人。這美人還頗有個性,他欣賞。
忽然,騎在高馬上的草包將軍面色如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竟閃過一些殺意,似長年在戰場中浴血奮戰之人才會有的眼神。
他無意識地寒毛乍起,不過很快又聳了聳肩,這個草包將軍都在京城,怎麼可能上過戰場呢,說不定人都沒殺過。
軍隊又往前行了幾十里,路越來越窄。在他們面前的是山路,怪石嶙峋,奇峰羅列。沙塵飛揚,沙黃一片,唯有一棵斷松從石縫中擠生,增了一絲綠意。
炎熱之下,士兵們剛出了汗就被風沙吹乾,附著在身上,層層沙粒感令人分外不適,只想快些走完這段山路。
就連張志都用手臂捂著口鼻,一步一步往前。
謝詩宛咳嗽幾聲,快被沙子迷得睜不開眼,連馬都不時被風沙逼退。
「宛宛,過來。」顧言長臂一攬,將小姑娘從旁邊的馬上抱到懷裡,他弓起身,讓小姑娘不受風沙的侵擾。
「阿言……」謝詩宛的背緊靠著顧言的胸膛,她還從未見過這般惡劣的環境。
「不對。」顧言神色一凜,眉心緊蹙。
「哪裡不對?」謝詩宛聽到顧言果斷的聲音,心不由得有些慌。
顧言眯著眼抬頭,見朝向他們這一側的山極平,風沙如此大,而山頂處卻沒有飛禽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