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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那時故作老成,背過手,點點頭說道:「它的名字就叫俊風。」
她嬉笑著把碎鈴鐺掛在馬鞍邊,朝顧言吐舌頭:「我要把鈴鐺系在這,每次顧言哥哥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啦!」
她記得阿言那時敲敲她的腦袋,好似責備卻淡笑著對她說道:「我等會就解下它,哪有馬鞍上系這個的啊。」
卻未想,這鈴鐺繫了這麼多年。
沒有誰家的馬上還會系這樣的小玩意兒,在可兒的驚呼聲中,謝詩宛已衝出謝府,站在街道邊。
「小姐,小姐,下雨呢!」可兒見小姐衝到了雨中,忙著拾起地上的傘,跟過去。
俊風見著熟悉的主人,跑得更快了。顧言順著抬眸,正好看到小姑娘站在街道邊上,淋著雨看著他。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家家戶戶都回去了,酒坊客棧早就打烊了,四周黑漆漆的,唯有一抹桃紅色的身影站在街道邊上,執著地等著他。
在他翻身下馬的那刻,小姑娘提起步子,向他跑來,雙手展開,擁進他懷裡,死死地抱著他。
雨還在繼續下著,可這回卻沒有落到小姑娘身上。顧言微微俯身,用自己的背脊遮擋了大部分雨水。
「騙子!騙子!」小姑娘小力錘著他的肩,悶悶地說道。
顧言剛想展眉笑笑,但鮮血像控制不住一般從唇角溢位。幸好懷裡的小姑娘沒有看見,但可兒看得一清二楚,震驚得想要叫起來。
顧言朝可兒默默地搖搖頭,抹去唇邊的血,用眼神示意不要告訴宛宛。
可兒看著小姐還全然不知,心中的悲涼更不知與誰說。
雨漸漸小了,到最後只有零星幾滴雨點,像是上天得到了感應一般,想給這對苦命鴛鴦多一些時間。
謝詩宛不願放開手,怕一鬆手,一切都是幻影,嬌氣地說道:「誰要和你和離啊,這還是我們第一年呢,我還要和你過好久好久呢。」
「這次我就原諒你啦,但是我要罰你給我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天天陪著我,知道沒?」這是她唯一一次對他用了大小姐的嬌氣,明明眼底還有著淚,卻在他懷裡笑著仰頭看他。
而顧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垂著眸,黑眸像漆黑的夜空,藏著她有些看不懂的東西。他只用粗糙的指腹輕柔地給她擦著眼淚,鄭重得好像在做什麼儀式般。
謝詩宛總覺得阿言反應有些奇怪,黑眸裡全是認真,好似在與什麼告別一般凝重。她不喜歡這樣,撅起嘴躲開他的手,而後笑著朝他伸手:「阿言,我都淋雨了,我要罰你,我的生辰禮物呢?」
顧言眉眼溫柔,從懷裡掏出護得好好的木盒,放到小姑娘手心中。
謝詩宛不過是開玩笑般地說了說,卻沒想到阿言真的給她準備了禮物,眼睛一亮,充滿期待地開啟了木盒子。
是一套手/弩!她只在書中看過一回,書中所說,它做工精細,不過手掌心大小,可以隨身攜帶,放於袖中,遇到危險的時候,百發百中。
可它的工藝複雜,世間早已沒有人會做了。她只好失落地放回書冊,卻讓顧言暗暗記在心中。
謝詩宛喜歡得不行,當即就戴在手上。擺玩了一陣子後,昂著頭,幾分傲嬌地說道:「我就原諒阿言了。」
說完,便湊過去,親暱地挽著顧言的手臂,謝府就在不遠處,寫著謝字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擺。
謝詩宛扭過頭,對著阿言嘰嘰喳喳地說道:「我今日生辰阿孃可煮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有你最愛的桂花糕,我還留給你一盤呢。我還做了雞湯,第一次做,你一定得喝啊……」
顧言靜靜地聽著小姑娘同他細數生活的樂事兒,可他的眼皮卻越來越沉,一直強忍的劇痛在他滿足了最後的心願後無限放大,鮮血一點點流下,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