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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來應該不算是劇烈運動吧？

最終，在沈霖的堅持下，楓眠溪只得繼續躺在那兒，等著沈霖倒完水再來扶他坐起來。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個剛剛粘起來的玻璃娃娃。

楓眠溪哭笑不得，對他道：「不用這麼小心，想當年我行走江湖，挨過的刀子不知道多少，哪有那麼嬌貴。」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事實，可是當他說出來時候，卻莫名有種裝逼的感覺。

楓眠溪暗自好笑，抬眼看到沈霖的時候，卻見他目光垂著，狀似心不在焉。

楓眠溪喝完水，問他怎麼了。

沈霖將水杯接過，搖搖頭，不說原因。

楓眠溪和他交往這麼久了，即使他現在臉上沒有什麼異樣，他也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裡看出來他的真實情緒。

見他不說話，楓眠溪想了想，道：「幸好你當時往酒店方向拼命跑還擋住了臉，幫我分擔了部分火力，還那麼快叫來了警察，要不然我這次真的沒法活著出來了。」他右手抬起，按在了沈霖手背上，「謝謝你，在那樣危險的境地，也沒有選擇拋下我，是你救了我，你已經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了，不用自責。」

沈霖聽了這話，心裡輕鬆了些，卻還是道：「我做的別人也能做，如果不是你有武功，可能……」他頓了頓，繼續道：「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楓眠溪停頓了兩秒，忽然笑了出來，雖然傷口還是在疼，但此刻心裡卻覺得愉悅極了，像是走著走著摔了一跤，正覺得倒黴至極的時候，發現了路邊有一顆珍珠。

沈霖一頭霧水：「你笑什麼？」

楓眠溪：「我剛剛在想，咱們會不會像電視劇裡一樣，坐在床上爭論誰救誰這個問題爭論大半天啊，比如你說一句，『是你救了自己』，我說一句，『是你救了我』，然後你再說一句『是你救了自己』……」

沈霖自通道：「我們才不會像電視劇裡那樣傻。」

楓眠溪：「是你救了我。」

沈霖：「是你救了你自己……」

楓眠溪：「噗哧……」

兩人說著話呢，沈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下了。

楓眠溪問他：「有什麼事嗎？」

沈霖停頓了一下，才對他道：「是關於那些殺手的事。」

楓眠溪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忙問：「那些人抓到了嗎？」

沈霖搖頭，輕聲道：「他們很有經驗，而且當時我為了震懾他們，請求警方派出直升飛機，當時動靜很大，他們趁機逃走了，只有三個不能沒法動彈的被警方抓住。」

楓眠溪知道那三個人就是被自己開槍射中關鍵部位失去行動能力的殺手。

「那現在呢，警方查出是誰僱傭他們來殺我嗎？」楓眠溪可不覺得自己剛出國就能得罪一堆亡命殺手。

沈霖道：「他們的確交代是被僱傭的，但是並不知道僱主的身份，只知道僱主是z國人，花一千萬買你的命。」

楓眠溪蹙起了眉頭，如果要說有錢又有動機殺他的人，除了陳家的，再沒有別人，可是他已經表明了不會回到陳家，也不會和他們爭奪財產，為什麼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沈霖看著他道：「要害你的人，應該是任雪莉。」沈霖之前一直喊她陳夫人或者說是陳伯母，現在直接喊她的姓名，可以說是在他心裡，應該是恨透了對方。

楓眠溪問：「你怎麼知道？」

沈霖道：「上午我回酒店收拾東西，發現了陳念崢給我發的郵件，他在郵件裡說明有人還害你，讓咱們小心最好儘快回國。郵件傳送的時間昨天下午五點，咱們剛剛進酒店的時候。」

「陳念崢……」

沈霖點頭道：「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