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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他了!
不把赫連誅這個想改過來,他就不做王后了。
他丟下筆,把厚厚的信紙折了三折,塞進信封裡。他跳下椅子,踢踏著鞋子跑到外面去,邊跑邊喊:「十八,幫我寄一下信!」
跑的時候,一蹬腳,把鞋給踢掉了。
那隻鞋直接飛到赫連誅懷裡。赫連誅被從天而降的鞋子嚇了一跳,然後阮久單腳跳到他面前,把自己的鞋子拿回來,套在腳上。
一言不發。
但是有點賭氣地哼了一聲。
赫連誅看著他出去了,低頭看了一眼書上的漢文,只覺得氣悶。
因為太后的緣故,他本來就不喜歡漢人,阮久算是唯一一個例外。
要是阮久是鏖兀人,那就好了。他忍不住這樣想道。
赫連誅再看了兩頁書,想了想,把阮久擺在桌上的功課拿過來了。
阮久的功課一直都是他先看過一遍,再拿給老師的。要是他不先看,阮久的手心會被打壞的。
赫連誅幫他檢查了一遍功課。
恕他直言,簡直是一塌糊塗。
要是赫連誅用筆把不太對的地方圈出來,一張紙上能有五百個圈。
赫連誅看了一會兒,正在心裡思忖著要他怎麼改,沒能等來阮久,卻等來了阮久的小廝十八。
十八帶有歉意地朝他笑了一下:「大王,小的來取小公子的被褥。小公子他晚上……」
不跟你一起睡啦!
十八也不好意思這樣說,只道:「大王不要放在心上,小公子就是這樣的脾氣,想一出是一出的。」
赫連誅點點頭,語氣平淡,看不出一點兒惱怒的意思,指了指裡間:「他的東西都在裡面。」
十八十八分感謝他的寬大,再行了個禮,就進去收拾東西了。
他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抱著阮久的被褥出來了。
赫連誅抬眼看了一眼,看見他手裡還拿著阮久的衣物,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要在外面睡多久?」
「說不準,說不準明天就好了呢。」
說不準,接下來幾個月都好不了呢。
赫連誅微微頷首,放下阮久的功課:「把他的功課也拿過去。」
「是。」
夜裡吹了蠟燭,赫連誅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事情。
他越想越覺得,阮久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做是鏖兀的王后。
他已經來了好幾個月了,可是他的那些隨從、阮老爺留給他的那個大夫,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還是喊他「小公子」,而不是「王后」。
只有鏖兀人會喊他「王后」。
阮久也總是穿著梁人的衣服,只有在成親的時候穿過一次鏖兀衣裳。
或許阮久根本就不喜歡鏖兀。
赫連誅有一點難過。
另一邊的阮久也正扒著柳宣睡覺。
柳宣深居簡出,除了早晨來向阮久問安,每日只是待在房裡看書。阮久想帶他出去玩兒,他也不肯。
阮久覺得他肯定很寂寞,所以從赫連誅那裡搬出來之後,他就來了柳宣這裡。
柳宣平躺在榻上,規矩板正得像一個筆直的柱子。
阮久扒著他說了一會兒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說了,將睡未睡的時候,聽見柳宣道:「既然像劉長命這樣的流落在外面計程車兵還有這麼多,不如把他們全都收攏起來,一一登記在冊,然後聯絡大梁那邊,讓大梁把人給接回去?」
阮久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嗯,你說的對,應該這樣的。」
「不能寒了百姓的心。」柳宣道,「不過劉長命這個人,不能放在明面上來說。下毒之人可能還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