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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寧和沈萍蘭對視一眼,她們原以為沈老夫人是託詞來著,沒想到倒是真的病了。
「祖母。」她們福了福身,沈老夫人有氣無力地叫丫鬟給她們搬來墩子。她垂眼看向沈萍蘭與沈芳寧,她顯然疲態濃重。
沈老夫人道:「你們要記得一筆寫不出個沈字,如此對沈家,你們有什麼好處?」
她原先是威嚴赫赫的,但病來如山倒,這副模樣就像是打蔫兒的茄子般,毫無威脅之力。況且沈芳寧與沈萍蘭也不是受她威脅的人了。這便顯得有氣無力起來。
「祖母,誰也不會捏造莫須有的罪名,二叔若是真的沒有做過,大理寺也會還他清白的。」沈芳寧說道。
沈老夫人咳嗽幾聲,她現在就是有心也是無力。自從沈大爺被貶,她原還有個二兒子期望,可不過短短時日,二兒子又下獄,當真是沈家流年不利,這京城上下誰不看他們的笑話。
曾經沈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繼沈老太爺,沈三爺去世後便落寞了許多。本能指望沈二爺能夠重振沈家,如此看來倒像是黃粱夢一場。
沈萍蘭沉默幾瞬,她曾經也是跟在沈老夫人膝前長大的。可是他們為了忠勤伯的權勢生生把她推了出去,沈萍蘭那時候便與沈家離了心。但見沈老夫人如此,她也不想落井下石,「祖母您安心養病就好,朝堂上的爭鬥太複雜,您不明白,我們也不明白。」
王恆昌一派掌權已久,但天子親政也非短短時日。如今沈二爺不過是兩股派系下夾著的棋子罷了,皇帝要拿他開刀,這是連王恆昌也阻攔不了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沈二爺終將為當年的事嘗下苦果。
沈芳寧回想起自己走時,問及沈老夫人的話,「祖母,你知道當年的事嗎?」
內室裡靜默得連根針掉下來也能聽見。
沈芳寧握著沈萍蘭的手,閉上了眼睛。
沈老夫人就算不知情,但她也知道當年沈三爺的死不會那麼簡單。或許也猜到了沈二爺的手筆在裡面。但嫡子與庶子,她拎得很清,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麼。
傍晚,傅正則下值回來。他看著倚窗凝望的沈芳寧,走上前去,攬過她的肩頭,「芳寧……」
沈芳寧偏過頭,仰視著他。她的眼眸很清澈,就像是春日裡的一眼綠泉,傅正則吻了吻她的額頭。溫熱的唇讓沈芳寧有絲酥麻,她漾起笑意,嘻嘻地躲開了。
「怎麼樣了?他肯說實話嗎?」沈芳寧同傅正則嬉鬧一陣後,問道。
傅正則低眸看向沈芳寧,他的聲音宛若古琴般含蓄渾厚,每每能讓沈芳寧莫名的安心。他知道沈芳寧連日來依舊活在沈三爺的死裡——不是這樣不對,而是她太累了。
傅正則認為沈芳寧應該是十四五歲時的模樣,嬌矜可愛的,像濃烈的桃花,永遠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但好在,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傅正則道:「鐵證如山,他就是懼怕王恆昌也毫無辦法。更何況,你二叔比誰都清楚,現在王恆昌容不下他了。如果不抱緊大理寺,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大理寺的監牢最近防禦又加了幾重,王恆昌這個時候多半會來狠下殺手。沈二爺自己清楚,這些年他幫王恆昌在山西做了多少事情,以及當年刺殺朝廷命官,王恆昌究竟起了多少作用。
忠勤伯世子也回了京,王恆昌向來在軍中勢力欠缺。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他只敢對文臣做些什麼,在京中朝堂雖算得上一手遮天。但無論是兵部還是兵馬司或者禁軍,都有其他人掣肘,否則依他的性子,在發現皇帝有殺他之心時早該挾天子以令諸侯。
禁中勢力多集結在威遠侯和忠勤伯手中,忠勤伯世代效忠皇室,而威遠侯卻與王恆昌有姻親練習。只不過忠勤伯因傷病與威遠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