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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向梅皺起了眉,楊春玲的確性格潑辣,脾氣不大好。但農村裡砸屋放雞,絕非小事,有衝著離婚去的那股勁頭了。李家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才把楊春玲惹到這個地步?
一杯溫水遞了過來,白瓷的杯子裡,泡著一塊綠瑩瑩的萬花茶。楊春玲瞪著端著茶杯的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情緒都差點不連貫了。
眼眸上移,對上了張意馳擔憂的眼神。為了跟跌坐在地上的她視線平齊,張意馳也蹲在了地上。乖巧的像只幼犬。
楊春玲:「……」這傻子要不是遇到了龍向梅,怕不是被人生吞活剝了。
被張意馳打了個岔,楊春玲徹底冷靜了下來。村裡的女孩子,吃過太多的苦,受過太多的罪。委屈了可能會大哭一場,卻遠不至於崩潰。低頭喝了一大口萬花茶,清甜的滋味立刻潤澤了剛才哭的乾澀的咽喉。半杯茶下肚,暖意從胃底升起,淡淡的柚子香縈繞在了心頭。
「梅梅,你還記得謝東哲嗎?」楊春玲忽然問。
龍向梅仔細想了想:「高189班,跟你談過戀愛的那個?」
「對。他是李元德的表弟,你知道嗎?」楊春玲道。
「這麼巧?」李元德是楊春玲老公的大名,龍向梅是知道的。但她是頭一次聽說他跟李元德有親戚關係。但稍微想一想也不奇怪,他們縣屁大的地方,親戚關係錯綜複雜,真的較真起來,她跟楊春玲還能算堂姐妹呢。
「他高中沒讀完,出去開叉車了。今年賺了點錢回來,在親戚朋友面前現。不知怎麼的,我們高中談戀愛的事被人翻出來了。」
「李元德吃醋了?」龍向梅問。
「有什麼好吃醋的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楊春玲的臉上抑制不住的顯出了怒意,「是李元德他爸,發癲一樣,在我們兩家人吃飯的時候鬧了起來,非要說我跟謝東哲有一腿,在飯桌上逼著我們分手!」
張意馳一呆,等會兒,他是不是聽漏了劇情?怎麼感覺連不上了呢?
龍向梅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你是說你阿公老子信了謠言?」
「屁的謠言!」楊春玲越說越氣,「除了他根本沒人懷疑我們!謝東哲都出去兩年多了!最噁心的是當天謝東哲帶著女朋友來的,她女朋友我們還全都認識!那個184班的彭婷婷,你記得吧?他們兩個在一個廠子裡碰到了,覺得有緣,談起了戀愛。這次回來見家長的!她連謝家的紅包都接了。」
「那你阿公老子癲什麼啊?」饒是龍向梅見慣了狗血,也被砸懵了。
「鬼曉得他!反正從臘月二十五那天開始吵,吵到二十九,氣的我發飆了他還不肯信!死咬著我跟謝東哲說話了這件事不放。」想起前幾天的烏龍,楊春玲差點氣炸了肺,「我嬲他孃的,別個來家裡做客,我做嫂嫂的招待兩句有問題!?」
張意馳嚥了咽口水,問道:「其他人有誤會嗎?」
楊春玲陰著臉:「本來沒有,他那麼鬧,三姑六婆多少有些信了。彭婷婷也覺得丟面子,怎麼都不肯在謝家過年。謝東哲砍死他姑爺的心都有,兩家是徹底鬧翻了。我阿婆娘心裡有氣,不去找我阿公老子,居然說我喪門星!李元德跟死了一樣,半句話不說。
我乾脆抄起長板凳,把他家砸了。把那兩個老不修堵在家裡罵了兩個多小時。本來還想罵,不曉得哪個多管閒事的告了村委。他們來人調節。說什麼過年了,各退一步。我退他麻痺!跟我和稀泥?我指著村委的鼻子罵了他個狗血噴頭。罵完我說要離婚,就回來過年了!」
張意馳記起了合攏宴上,楊章榮說楊春玲嫁的不好的話。踟躕了許久,忍不住開口道:「你懷孕了嗎?」
楊春玲沒好氣的道:「就是跟他從同居開始算到現在有大半年了都沒懷上,他們家才找藉口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