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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夕剛想追問，話卻被三聲遲疑的敲門聲打斷了，韓清曙有些侷促地站在門口，「嗨」了一聲。

他試探性往裡走：「u，昨晚回去，我想過了，的確是我——我的老天！地上這是分子級矽晶體麼？！」

「對！這都是hope自己最佳化出來的，更小結構的矽晶體。」尤利亞抬頭，「而且，就在剛剛，hope操縱了不計其數的微型矽晶體！他用這些矽晶體構成及其模擬的鯨魚、海水和風！他操縱，不，他創造了一整個世界！」

溫夕朝地上掃了一眼，滿地都是璀璨的光塵，鑽石一般在地上閃耀：「你的意思是，這些灰塵其實是微型矽晶體，剛才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一點一點的微晶體構成的？」她連退幾步，「媽呀，這下我都不敢下腳踩了。」

「隨便踩，硬度夠。」尤利亞說，「這些矽晶體既是發射器又是接收器，還能相互溝通，你可以把想像成……蜂群化的電腦。」

韓清曙拈起一個閃光的光塵，這東西只有針尖大小，「你確定你們看到了海洋？！」

溫夕重重點頭：「千真萬確。」

韓清曙：「我們曾經把夜歌者上所有的計算機都聯合起來，也沒辦法控制超過10萬個，群體計算的負擔太大了……一小片海洋，他是控制了多少個微晶體！有1000億個麼？！」

「3863億個。」

尤利亞連入hope的神經網路，檢視了他近期的編譯記錄，「不僅如此，他將實驗室的地板改造成了四層，最底層的電磁層用以驅動矽晶體，光子層和編譯層用來給予訊號，最上面才是晶體層，這些矽晶體不僅接受訊號，同時又作為計算群的一部分，進行混沌系統動態運算——這四層的計算量，一層比一層大，我簡直無法想像，他是如何做到的！」

溫夕將臂一抱：「here we go，科學版的不說人話。」

韓清曙環視一週，滿地的微晶體熠熠生輝：「你是對的，尤利亞卿。他已經進化到我們想像力的邊界了。」

他喃喃道：「他真是個奇蹟。」

「我從沒懷疑過他的意義。」尤利亞說，「行了，你要是有空，就別傻站著，我們的『奇蹟』還過載著呢。」

尤利亞小心翼翼地將hope抱到工作檯上，開啟電腦，韓清曙立刻圍了過去，他們開始對著電腦邊討論邊進行最佳化。

「所以你倆這就又好了？」溫夕無語看著他倆，「還有人聽我說話麼？餵？！」

倆科學狂人聾了一樣，沒一個人回話。

尤利亞和韓清曙在實驗室搗鼓了一上午，應天劍所有的焊接機器人和精細機械臂都風風火火地調了過來，最佳化工作仍然沒有結束。他倆忙得像個陀螺，在實驗室裡轉來轉去，連飯都忘了吃，還是溫夕帶了兩份營養劑過來，強迫他們補充點能量。

她提著兩份營養劑，吊兒郎當地敲著艙門的時候，一個叫茜茜的女艦員特意過來了一趟，支支吾吾地想問一朵水晶花的事情。

茜茜是她的下屬，是浮屠花特種部隊的通訊官。

夜歌者號大致可以分為特種部隊和科研院兩部分。

科研院正式名「應天劍」，搞各種器械、光能武器研究，首席工程師韓清曙；而溫夕管理的特種部隊正式名「浮屠花」，大部分都是一個打十個的精兵。

按溫夕的話說，浮屠花一共三千名士兵，2999個都是活「浮屠」，唯有茜茜是那朵花。

那朵花屬意尤利亞卿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溫夕見她溫柔漂亮，也有意撮合，於是特意進來，幫著傳個話。

一開始，尤利亞卿無動於衷，聽到茜茜前幾天送了一朵晶體花到他的實驗室，尤利亞這才從浩繁的資料中抬頭：「所以，那朵花是她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