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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報紙上有寫,進入白沙巷精神病院的患者家屬都會簽訂一份合同,白沙巷精神病院會照顧患者一生的起居飲食,但患者也會失去自由,部分患者家屬毫不猶豫就會簽了合同,所以就算是有病人在這裡死了,他們的家人也不會知道,也或許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渝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按照報導上的話和保安所說的,當年沒查出來白沙巷精神病院背後在做的專案多半就是人體實驗,這些空架子和空瓶子應該就是裝標本的——活體標本,所以白沙巷精神病院倒閉是應該的,這些人打著醫院醫生的幌子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沒被那些無辜的人索命都算好的,不僅是這些病人,還有保安,死的時候都還挺年輕的,應該有大好的前途,可惜被人用來做試驗品了。」
難怪,難怪這次副本的名字叫【試驗品】。
言晉沒說話。
渝淵揉了揉自己有些痠痛的脖子,又看著樓梯盡頭的那一團陰氣,說:「要不你下來跟我們好好談談,你一直在那個上面低頭看我們脖子不痛嗎?」
陰氣散去之後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小少年。
他目光微冷,確認了言晉和渝淵的身份不是醫生陣營的玩家之後才斂去了眼裡的冰冷慢慢地飄了下來:「我叫陳白,今年十五歲,讀高一,你們是新來的病人陣營玩家吧。」
「嗯,」渝淵對著陳白點了點頭,「才高一啊,挺可惜的。」
陳白虛虛地往後一仰:「你是第一個說我死的可惜的玩家,看來你人不壞。」
渝淵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你幫我通關我出去就給你燒金元寶,劃不划算?」
「你為什麼要笑啊?」陳白有些疑惑,「他們看到我的時候都好害怕,只有你看著我還能笑。」
「你挺可愛的,」渝淵的笑意從剛才的諷笑到現在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憐惜,「小孩子就該天真的過活,不該過早接觸這個時代不為人知的黑暗。」
陳白撓了撓頭:「你講話聽起來很有學問,像我的歷史老師。」
「歷史老師?你的歷史老師是誰啊?」
「李志才,他叫李志才。」
歷史老師——李志才。
「李志才」這三個字把在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言晉的眉頭都給弄皺了。
渝淵問:「你原來是光明中學高一的學生?」
陳白點點頭:「對啊,李老師對我們班的每一個同學都很好,如果不是我不爭氣,也可以跟李老師一直到高三,一直到高考,做一個讓他驕傲的學生,可惜……唉,是我對不起李老師的教導。」
渝淵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對還是不對。
「你在這裡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聽一個人或者你的同事提起過光明中學的事情嗎?」
陳白搖了搖頭:「沒有,這裡面的人都不愛說話,他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們這些病人都很怕醫生,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病房,就算是出去吃飯和自由活動的時候都不積極,有時候我實在覺得太悶了,叫他們出來透透氣他們也不出來,好像這外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言晉拉了拉渝淵的衣袖,給了他一個眼神,渝淵點點頭退到了一邊。
他知道,言晉想和陳白說說光明中學的事情。
有人想要開口,他也就不費口舌了。
「七年前,光明中學出了一點事,光明中學的學生無一倖免全部死亡,部分學生成為了地縛靈,被困在那裡沒有辦法投胎轉世,你很幸運,也很不幸。」
幸運的是,你沒有成為光明中學的地縛靈,沒有來來回回都在那一個地方兜兜轉轉。
不幸的是他避開了一個災難又踏入了另一塊陰暗的地方,這一生坎坷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