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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緒大步流星迴了府,隻身一人往後山走去。片刻,便出現在另一處院子中。
早有裹著一身黑沉衣服的人等在一邊,雖然這人將自己裹得只剩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江緒卻認出來,這是自己的心腹手下魚壹。
魚壹是代號,他的真實名字除了沈沒舟手中的花名冊上有記載外,誰也不知道,只有等他哪一天功成身退或是死了,那個名字才有可能重新歸還。
江緒手下人不多,本來還有魚草、魚綠、魚嚎、魚哭四條魚,他們和魚壹一起去大承當細作,被發現死了,只剩下魚壹這一條魚。江緒就把這條魚「圈養」在水塘裡,不再讓他前往危險的海域。
「大人。」魚壹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憋出來的。
他雖然成功回來,卻被毒啞,雖然經過治療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復,但聽起來還是很艱難。
魚壹單膝跪地,低垂著頭呈上一條黑色的緞帶。
江緒點了點頭,二話沒說將緞帶束在眼睛上——這便是六扇門內的規矩,需要去到不是自己全權管轄的地盤,必須以布覆眼,最大限度的遏制暴露風險。
六扇門明面上是都統一把手,副都統、總兵護二把手,三把手是從未在人前露過臉的監守薛天陽,其實他們三者權力是互相牽制的,各有各的勢力劃分,彼此之間很難干涉。
今日江緒要去的地牢就是屬於監守薛天陽的地盤,同為他管轄的還有審訊處。
眼前隱約能感覺到一些光亮,江緒頓了頓適應了一番,才冷硬的吐出兩個字,「帶路。」
彎彎繞繞的走了一段,眼前徹底黑了,鼻尖還能聞到沉澱的血腥味,像是誤入了屠宰場。
「喲這不是江都統?」一道尖細的聲音從旁邊刺進來,不陰不陽的嘲諷道,「瞧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不懂事?江都統在六扇門要去哪不都是暢通無阻,怎麼能給他矇眼呢?一群醃臢東西,還不快去將功折罪,給江都統把矇眼布摘下來。」
說著,就聽到「哎喲」一聲,他似乎踹了誰一腳。
江緒摘下緞帶,正好就見一個人影飛撲到他腳邊,吐出一口血,滿臉痛苦爬都爬不起來。
他冷冷的撩起眼皮,看著對面慢慢悠悠從牢房深處轉出來的人,鶴髮童顏,五官清俊白麵無須,捻著一縷髮絲的手,卻滿是雞皮褶皺,薄薄的一層皮包裹著骨頭血管,恍然如老樹皮。
他嗓音尖細,「真是廢物東西,還不快快給江都統賠罪。免得江都統又以為是我故意的,將這一筆記到我的頭上。」
「咱家可怕極了。」話是這麼說,他卻滿臉都是嘲諷。
「薛天陽。」江緒聲音冷淡的喊了他一聲,沒什麼情緒的道,「大承國使臣進京了,咯爾丹來者不善,你有精力在這裡陽奉陰違,不如去好好保護陛下。」
說完,他便收回了視線,面無表情的跨過了地上的人,沒有絲毫停頓的往裡走。
「……」薛天陽擰著眉哼了一聲,也要跟上去,卻被魚壹攔住。
「呵,小啞巴,跟你主子一個德行。」薛天陽撩了把頭髮,涼涼的道,「讓你主子把嘴巴管好了,不然就算江豐來了,也救不了他。」
說完,薛天陽就返回了先前的牢房,聽得到他愉悅變態的聲音在說,「是不是等急了?咱家這就來哦」
「我招!我什麼都招!」裡頭有聲音崩潰的說道,卻直接被薛天陽忽略了過去。
魚壹快步跟在江緒身後往裡走去,將那些刺耳的聲音都拋在腦後。
江緒一直走到最裡面的牢房才停住了腳步,裡面背對著他坐著一個穿戴整齊的大漢,他坐在滿地空空如也的酒罈之中,正仰頭看著高高的視窗僅剩的那點落日餘暉。
江緒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冷冷道,「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