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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釗往後繼續翻看,趙桐開始倒計時了,他在數著距離高考的日子。
孟釗翻到其中一頁,停下來看著上面的字——
「最後一次月考了,他們把我的筆全都偷走了,我跟前面的徐盈盈借筆,但是她拒絕了,有時候我也會惡毒地想,如果當時不幫她,讓她也失蹤了,會不會才是正確的做法。」
這群混蛋,孟釗心裡罵了一句,他聯絡起那張成績單,難怪最後一次月考趙桐交了白卷,不過,這裡提到的徐盈盈是誰?看趙桐的語氣,這女孩似乎跟他當年被霸凌的源頭有關係……但如果徐盈盈是霸凌者之一,她怎麼會不在被告者名單之內?還是說,其實她就是那個帶頭霸凌的主使……
不像啊,孟釗的目光停留在徐盈盈三個字上,如果這個女孩是主使,那趙桐會選擇跟她借筆麼?
還有,什麼叫「讓她也失蹤了」,趙桐說的這個「她」指誰,難不成許遇霖的失蹤真的另有原因?
孟釗把這些材料全都收起來,又搜查了其他地方。
開啟趙雲華的衣櫃,有一抹極為鮮亮的紅色吸引了孟釗的目光,趙雲華平時衣著樸素,從屋裡的照片看,就算年輕時,她身上也少見亮麗的顏色。
孟釗把那件衣服拿出來,那是一件紅色的連衣裙,似乎就是趙桐自殺時穿的那件,背面還殘留大量乾涸的血跡,顏色已經成了暗紅的鐵鏽色。
這件連衣裙到底是怎麼經年累月地摧殘趙雲華的神經,才能讓她在抓住一絲線索之後,做出了勒死周衍的決定……
兇手該是怎樣一個善於掌控人心且謀劃周全的人,才能借這樣一個行之崩潰的母親的手,殺死了無辜的周衍,且提前做好了後手計劃,在趙雲華失手後果斷進行了二次行兇……
還有,趙雲華勒死周衍是因為她誤以為周衍是當年逼死趙桐的真兇,那真正的兇手又是為什麼將目標瞄準了周衍?孟釗陷入沉思。
片刻後,孟釗將連衣裙裝到物證袋裡,離開了趙雲華的房間。
他轉頭看了看外面,夜幕落下來,遠處的高樓隱在昏暗的天色中。
他拿著物證袋走到隔壁趙桐的臥室,見陸時琛倚在書桌上,又拿起了趙雲華和趙桐的合照看。
昏暗的光線將陸時琛的側面勾勒出精緻流暢的剪影,孟釗有些看不清陸時琛的神情,但總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有些哀傷的氛圍。
雖然上次陸時琛說他對自己的母親毫無記憶和感情,但孟釗注意到,陸時琛每每看到這種母子相偎的畫面,都會有意無意地多打量幾眼。
陸時琛像個迷,孟釗無從得知他介入這案子的真正原因,也無從判斷他那些話的真假,但起碼這一刻的陸時琛,孟釗覺得應該是暫時褪下了面具,有些脆弱且尚存溫情的陸時琛。
這時,牆壁上響起了「咚」的一聲,似乎是隔壁將什麼東西撞到了牆上。
這聲響動讓陸時琛從照片上抬起視線,先是抬眼看了看對面的牆,然後他把那個相簿放回桌子上,恢復了平常的模樣,看向孟釗:「搜查結束了?」
「結束了,」孟釗揚了揚手中的材料,「走吧。」
剛剛那聲響動讓孟釗想到了盧洋在電話裡提到的「患了精神病的林琅」,不過,盧洋不是說林琅已經搬家了麼?那剛剛那聲響動是哪來的?
跟陸時琛一起離開趙雲華的家裡,孟釗輕輕合上門,他在唇前豎了一下食指,示意陸時琛不要出聲,然後走近隔壁,聽著裡面的動靜。
裡面安靜極了,無法判斷出到底有沒有,孟釗屈起手指敲了敲門,無人應聲。
他出聲道:「請問有人在家麼?」還是無人應聲。
孟釗側過臉看向陸時琛,陸時琛也在看著他,他朝陸時琛做了個下樓梯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