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2 頁)
記憶中充滿野性的少年長成大人模樣,一時間溫善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也不主動和他搭話,兩人隔著兩三米遠,絲毫不見從前熟稔。
溫久山從裡面出來,見到梁又釗也是沒好氣,招小孫女到自己身邊,轉頭又和大兒媳婦說話。
梁又釗沒作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等在院子裡,不多時,溫久山就先忍不住問:「回來了?」
明明說對梁又釗說的話,但低著頭不看他,一副無所謂模樣。
梁又釗嗯一聲說回來了。
沒兩天就是「溫善善」的忌日,到這時候,溫家人都會回來。
溫久山拿著玩具逗溫暖暖,嘟囔一句也就這時候知道回來,平常除了過年過節,也不曉得瞅瞅他。
之後,溫久山便不再搭理他,轉而一心逗溫暖暖。
午飯桌上,眾人低頭扒著自己碗裡的飯,除了溫暖暖吧唧嘴時發出的聲音,沒人說話。
直到溫久山夾一筷子菜進溫善善碗裡,若無其事問:「今年怎麼樣?」
這當然不是問溫善善,梁又釗放下碗,禮貌說:「還行,南邊發展快,說不定會南走。」
話沒說完,他不經意看眼溫善善,又說:「不過也說不準,可能也會在晉城開一個,都看市場情況。」
除了溫善善,大家好像都知道他幹的啥,朗聲誇獎幾句後又沉默下來,她也就沒好意思開口問。
溫善善低著頭,眼角餘光不時瞥向梁又釗。
連溫暖暖五歲大的小孩都感覺到飯桌上的怪異氣氛,放下勺子兩眼滴溜溜地轉,也不知道觀察什麼。
飯後各人午睡,溫善善坐在屋簷下吹風,放空的大腦無意識的亂想,亂七八糟光怪陸離。
太陽曬得人暈沉沉,不多時她便閉上眼睛險險睡過去,猛地驚醒後起身準備回屋,轉身的同時剛好碰見倚門而站的梁又釗。
他半垂著眼,額頭光潔,見她站起後才抬起眼瞼,靜靜看著她也不說話。
無名的尷尬在兩人身邊圍繞,溫善善本打算直接進屋,結果他堵住門,她進退不得。
他維持原來的姿勢,直直看向她,嗓子略帶低啞打破死寂:「善善,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溫善善應聲回一句好久不見,之後便是無邊的安靜。
以前兩人在一起,總是她說話負責帶起話題,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說到興頭更多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他不時回一兩個嗯表示在聽,現在就只剩尷尬。
打完招呼也不見他讓路,溫善善索性徑直向裡走,他這才讓步了,餘出狹小的門縫只能貼著他過,只是擦身過的瞬間,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驚,視線從手腕轉到他面上,無聲的眼神像是在詢問為什麼。
原本平靜的男人忽然一笑,淺淺勾起嘴角問:「善善沒什麼想問的?」
溫善善:「?」
不應該是他有什麼想問的嗎,見到別人『借屍還魂』就沒有一點驚訝害怕之類?
故此,她反問一句:「那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他依舊握著她的手腕,細嫩的面板下是纖細的腕骨,他不動聲色細細摩挲,沉默一瞬後才開口:「你還會離開嗎?」
溫善善對他的問題顯然是感到詫異的,愣愣沒想好。
因為她也不確定,目前情況看,只有找到無為道長問清楚才知道以後怎樣。
她誠實地搖了搖頭,卻沒說原因。
那一瞬,她明顯感覺手腕處一痛,男人神情未變,手下卻用了力,隔著鏡片能看到眼底波動的暗湧。
她下意識縮回手,但力氣如她,哪裡比得過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直到溫善善眼角微微紅,梁又釗才回過神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