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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呀, 不是誰親戚, 好像跟我們廠長認識。」會計道,「挺煩人的, 上回來買鞋,他要的鞋沒了, 就讓我開一張收據。這東西是能隨便開的嗎,出了問題算誰的?真是,今天又來,準沒什麼好事。」
呂元忠眼神連閃:「什麼鞋呀, 買不著鞋還有收據的。」
會計抬頭看了他一眼, 笑道:「也是巧了,要的你們文工團喜兒的鞋。副主席,你們的衣服鞋子, 我們向來都是定多少做多少,不多做不外賣的,我還問他是不是文工團的呢,他說不是,就是家裡閨女想跳喜兒,買不到鞋子,就帶個收據回去讓她高興高興。」
呂元忠心裡冷笑,聽到這裡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鄭主任家的閨女,不是他說話損,那真是又黑又壯,還跳喜兒呢,跳大神都沒人請她。
不過他面上還是維持著風度,定下了芭蕾的演出服,在鄭志剛下樓之前,騎上腳踏車先走了。
上回的鞋子和收據都還在他辦公室裡鎖著呢,這回看他怎麼狡辯。
但仔細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啊,上次的收據是戴文山拿出來的,鄭志剛跟戴文山又有什麼關係?
主任這人,最怕麻煩,只喜歡一個人躲清閒,跟這種事情扯上關係,很不符合他的風格啊。
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主任反常不是一次兩次了,從東望鎮出言阻攔大家出去找人就很奇怪。一個恨不得在文工團養老的人,會做這種出頭鳥?
……
回到文工團,呂元忠特意等了等,等主任也回來了,這才讓人去把他和李老師、戴文山全叫到辦公室。
他沒說別的,只把收據和那雙鞋拿出來,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雙鞋,就是發給芭蕾組的那一雙,這個收據是假的!」
他說得斬釘截鐵,在場的人心臟猛地一跳。
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呂元忠副主席繼續說:「戴文山偷團裡演員的鞋,還不知悔改,開假收據,必須記過處分!」
他說完,看著面前三人的表情,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戴文山果然急了,正要說點什麼,但李嘉斌反應更快:「副主席,其實這個收據是我開的。」
呂副主席滿心疑問,他已經確定了是主任開的,李老師為什麼要承認下來?
李嘉斌道:「戴文山固然有錯,但是我覺得對一名前途一片大好的舞者來說,就這麼背上一個處分,實在太嚴重了,所以就這麼做了。如果您要處罰,就處罰我吧。」
呂副主席覺得這裡面肯定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暫時沒說出他已經知道收據其實的主任開的:「李老師今年帶領文工團排出了舞劇,功勞很大,這個處分我先給你記著,看你日後表現。」
他說完,又把東西鎖了起來,現在他對這三個人都很不信任。作為文工團的副主席,大家平時偷點懶也就算了,要是真有什麼害人之心,他決不能姑息。
……
李嘉斌等人走出副主席辦公室,他陰冷地盯著戴文山:「你要是什麼話都不說,就什麼事都不會有;要是繃不住說了什麼,別怪我不保你。」
主任看著他們倆,一言不發,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跟李嘉斌扯上了關係,他的日子再也沒有那麼清閒了。
李嘉斌和戴文山回到排練樓,整個樓道一片紛亂。
「怎麼回事?」
惠倩頭髮散亂地擠到他身邊:「李老師,芭蕾跟我們搶聲樂和器樂的人!」
顏嘉明和沈嬌寧也走過來:「你問問他們有沒有收到團裡的排練通知,古典舞憑什麼攔人。」
李嘉斌的目光從沈嬌寧,移到顏嘉明,說得不陰不陽:「別攔了,按通知來。有句話,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們別攔著人跳黃河。」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