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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到處都是火……巫女姐姐——神官大人——】
【見輝!外面都是士兵,不要出去!會死的……會死的……】
【巫女姐姐,神官大人為什麼還沒回來呢?要是這裡燒沒了,神官大人不就找不到這裡,回不了家嗎?】
「這座神社的神官大人早在戰國時代於山城國的長岡——也就是京都中因拒絕大名邀請而被殺,但大名仍舊覺得不夠解氣,便來燒了這座神社。」賣藥郎似空谷溪流的嗓音徐徐響起,隨著木屐的聲響,他已然走近。
從巫女口中瞭解了一切前因後果並得知目標真名後,賣藥郎把握十足。
「你們已死在了那場火災之下,只不過巫女小姐和見輝本身早已成佛,化作『物怪』守在此處的——只有你了,那孩子的被燒死時唯一的執念,該醒了。」
火再一次騰起,自那百年光陰之後再一次燃燒起這由一場不願醒來的夢編織而成的幻象,隨著男孩越發猙獰的表情,烈火越發壯大,絮狀的羽毛開始自男孩的面板上長出又迅速被火燎得焦黑捲曲。
最終他化作了火中痛苦掙扎的朱鳥,成為了它,朱鳥在火焰中不斷的燃燒,眼淚還未落下變成了蒸汽,艷麗赤紅的羽毛還未長全便被燒得不成樣,全部化為了火的燃料,它長鳴著沖向了揭穿真相的賣藥郎,似乎因為過度的悲憤而將白晝忘卻在一旁。
「那麼,『形』、『真』、『理』皆具——」
退魔之劍還未拔出,賣藥郎頓住,然後莞爾放下了刀,「閣下真是……罷了,若非閣下,要想讓它以真身出現怕是不可能的。」
「謝謝。」白晝面無表情地抓住朱鳥的長頸,將朱鳥的頭顱摁在地上,任由它嘶鳴著如何拼命掙扎,她的身軀也如鋼鐵般巋然不動,眼神沒有絲毫動搖,「既然它將我認成了『神官』,那麼就由我送它最後一程,我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的直接殺死它。」
賣藥郎沉默了一會兒,失笑,「那麼便如閣下所言,您的話的確不必如此麻煩,小天平和這身神官服就贈予閣下了,日後有緣再會吧……或許不會有那麼一天了,畢竟閣下與這個世界的緣分已經締結得很深了,鎖著您無法離去的『錨』也不少。」
讓生於百年前那場火災之中的朱鳥死於『火厄』手中吧。
溫暖的火焰中,留戀於世間悲之朱鳥慢慢的變回了男孩的模樣,痛苦而悲哀的長鳴聲也淡去了。
它抬著頭,用粉紅色的眸子看著身著素白神官服的白晝,向她伸出了雙手,像是想要用自己小小的雙手握住什麼。
【您能是我的神官大人嗎?】名為『見輝』的男孩早已死去,留在此地的,只是披著『見輝』之皮的怪鳥,但即便如此,深受男孩記憶和感情影響的怪物消逝前,向著面前的神子懇求道。
白晝向它伸出了手。
那雙被焦黑的灼傷緩緩覆滿的小手因為疼痛止不住的顫抖,卻又無比堅定地緊緊抓住了白晝的手,它笑著哭。
【謝謝……】
其實您和見輝的神官大人一點都不像,但卻和它一直追尋想要觸碰的太陽一模一樣……現在的它,能真正的用他來代稱了嗎?
朱鳥一直等待著其實並非見輝的神官,而是屬於他的神官大人,執念散了,它也解脫了。
——竹之內焦急地在『帳』外等候,見白晝一身素白的神官服出來不由得愣神了一下,著實想不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漆黑的『帳』褪去,裡面焦黑荒蕪的土地讓他沉默了。
感情大佬是直接燒了啊。
「竹之內君,久等了。」
「這是?」竹之內看著白晝手心上樣式十分獨特的小天平便問道:「這是您從哪裡得來的?神社裡面的?而且白晝桑現在這身衣服?」
「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