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長告迎婚假(第1/3 頁)
誰想自己的敕書被封駁後,代宗皇帝反倒勃然:「高嶽和崔寧家小娘子徒有婚書,六禮不成,哪裡算得上有婚姻?」隨後又知道中書門下肯定有人在抵制這事:這群世家,不娶朕的女兒孫女便算了,還要搶朕的孫女婿。
隨後代宗皇帝便說,此是朕家事,不由中書省過,直接讓翰林學士內製草詔,送宰相政事堂決議履行,儘快禮成。
少陽院裡,唐安呆呆地坐在榻上,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給驚住了。
「萱淑(唐安的字),你是不是看不中高正字?」太子妃王氏見女兒如此,關切地問到。
「我」唐安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對高嶽的印象最初是壞的,那日在集賢院又是半好不壞,最近卻沉迷於高嶽的文章。
可這想必是父親的意思,又有什麼可以違抗的呢?
嫁人?唐安不由得想起小時候,有次節日和父母去紫宸殿拜謁祖父,曾在禁中院子裡見到規規矩矩的唐朝公主,也就是自己的某位姑姑,因嫁不出去,只能一輩子呆在幽深的庭院當中,那時她見到,姑姑坐在月牙凳上,身後是長滿青苔藤蔓的斑駁院牆,滿是悽愴古寂,兩名宮娥在幫姑姑梳發,同樣準備去參覲皇帝,陽光下能很清楚看到姑姑灰白的華發,可她那時候也沒超過三十歲啊!
稍稍長大後,唐安才明白,和姑姑相同,她也是位囚徒而已,不過拘禁的地點不同,她在少陽院。
生在帝王家,似乎根本沒有自己的選擇。
當日集賢院內,北院廊下會食剛開始,幾位學士、校正又開始八卦了,高嶽依舊在末席,眼前這盤魚膾雖然切得很細很嫩,但他還是沒怎麼動箸,因為害怕不衛生,便吃著芝蕙給自己做的胡麻餅。
「聽說太子收養前鄭王之子了。」丁澤神神秘秘地說到。
「好啊,好啊,這才是兄友弟悌啊!」徐浩摸著鬍子接話道,然後幾位都表示贊同,可心裡都清楚,太子的這步真的是妙,看來位子要穩固不少,只是不知那韓王馬上又要出什麼招數。
而高嶽則淡淡而隱秘地笑了:那當然,你們也不看是哪位山人出的妙計?
不過他卻不能明說,要悶聲,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
而那邊王紆則說了另外件事,「聽說昨日聖主出了道出降(出嫁)某主的詔令,被門下省封駁了,可聖主還不依不饒。」
「不知是公主,還是郡主縣主?」
「管它是誰呢,這可都不能娶,娶回來後那裡有什麼門風閨禮可言了啊!」丁澤急忙說到,然後眾人便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高嶽身上來,都唏噓羨慕說,還是逸崧好,能娶到崔氏小娘子這樣的五姓女,人生大圓滿啊——「也不知道那要尚公主郡主的是誰?可悲可哀啊,聽說崇仁坊的禮會院,今日都開始搭建障子帷幕了。」
說完,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高嶽嚼了塊胡麻餅,也跟著他們一起笑起來,暗想「是啊,也不知道這倒黴蛋是誰?」
結果胡麻餅還沒嚥下肚子,門吏急忙來傳,說門下省散騎常侍蕭昕要來見高正字,說的是昨晚封駁的事。
高嶽臉色蒼白,突然預感到了什麼,刷得站起來,冷汗批批地順著耳邊和額頭往下滴,集賢院的其他人都呆住了,不明所以,好幾雙眼睛盯著他。
那門吏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了遍,高嶽急忙推開食案,對學士和校正們團揖下,就奔出集賢院。
唐朝官員在辦公期間互相串門乃至玩耍也是司空見慣之事,故而大家也不在意。
集賢院外,只見蕭昕不動聲色地走過來,遞給高嶽方紙,就離開了。
院牆下的高嶽,只見到紙上寫著「郎君正為唐安郡主出降之人,可告婚假,速出宮城,去和崔家小娘子行禮完婚,只要完婚,即便聖主也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