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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藍色煙霧彌散開來,梁昭才得以打量他的臉,嗯,夠俊朗,一雙桃花眼極為招人看,來自美人對美人的「同行」式認可。只是,
怎麼還有些……眼熟呢?
直到那人歪頭點菸的同時宣佈自己胡牌了,
場內才有人分別喊了他們的名字,一齊出聲:
「顧岐安。」
「梁昭。」
二人,才如麻將裡你打的正是我要聽的牌那般,
目光相會,
好久不見。
第5章 -05- 66歲
那日其實是個雨夜。一夥人倒也有興致,雅俗共賞,找了家仿古茶樓。包廂窗外就是條抄手遊廊。
夜色裡數不盡的飽脹花骨朵,香味濕漉漉地,贈人一鼻子夏天。
喊梁昭的是「錢男友」,說久違了,快快坐下。即刻張羅為她看些茶水點心;
至於那聲顧岐安,則是個姑娘叫的。在場人都喊她陳嫿或嫿嫿,瞧著不過二十齣點頭的樣子,不成氣候,但是個人精,看見梁昭立馬自來熟且甜滑地問候,姐姐好。
再小跑到顧岐安邊上,「你妹來電話了,我接還是不接嘛?」看得出來,二人很熟絡,半個鐘頭前陳嫿嫌夜裡太涼披的還是某人的外套。男人裝女兒身,袖子捲了三道還籠著手,像伶人水袖。
手機在外套兜裡,顧家麼妹來電,陳嫿這才一臉這題超綱般地問機主誰接。問了好幾遍,其他人聽在耳裡,俱是或戲謔或肉麻地搓雞皮疙瘩了,有人卻始終懶洋洋的調子,說待會,正數番呢。
「顧岐安,你個牌祖宗,和麻將養老去罷!」陳嫿氣不過地拍他肩頭。
眾人大笑,「不能夠啊,麻將又不會講話。老顧還是喜歡小嘴叭叭逗著他笑的。」
陳嫿當即赧然,「什麼呀……」
「什麼什麼呀,你自己知道。」
「討厭!」
起鬨間,顧岐安點收籌碼完畢,大家擲骰子搬風。他才趁這個空檔問陳嫿要手機。後者又不肯了,捂在懷裡吊著他,「憑什麼你說東我就不能往西,那我不一點面子都沒有?」
某人見慣了這點小伎倆,輕笑,再就把手懸空在她胸口,作威脅狀,「當著那麼多雙眼睛,你覺得我不敢?」
「給你給你!到底你皮厚,臊死人了!」
一時,起鬨更熱烈了,陳嫿手機一丟就跑開了。
此情此景,梁昭手圈著一杯熱茶坐在沙發上,全程漠然旁觀,心裡一潭死水。見過太多這種團建或生意場上的風月戲碼,已經習慣了。男女進退過招也無非這麼點事,只是那顧岐安一直把尺寸拿捏在手裡,棋高一著,那陳嫿何嘗是對手?
終究姑娘明眸雀躍地從她面前蹦躂開,手還轉著外套袖子玩,到暗處,又少女歡喜地捧袖到鼻間,嗅衣服上面淡淡的香水味,
更確切地說,屬於外套主人的味道。
梁昭不禁一哂。
其實她也有過,所以並不鄙夷。那聲嘲笑給的是當年的自己。
好友孤零零坐了半盞茶的功夫,濮素頭一個看不下去,邊抓牌邊招呼她,「昭昭,你傻坐著做什麼?來這一趟就為了喝茶呀?……,三條!」
「碰!」「錢男友」說是呀,「我聽素素說梁昭你最會打牌了。」
濮素在桌子底下狠踢他,面上一把刀,「什麼人的牌你都敢碰了!素素和梁昭也是你叫的!」說著就命令他下桌,替換梁昭來,「我不跟你打,你人在這裡就敗我手風。」
「錢男友」直喊冤枉,「哎呦姑奶奶,你怕不是剛從山頭上逮下來的。」
「再說一句我就撕你嘴!」
二人從前戀愛時就這個畫風,典型的歡喜冤家。那會兒每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