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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忙撒嬌:「尚宮你騙我——你也得罰酒三杯!」
她上前執壺給陳尚宮添滿酒盞。
陳尚宮笑得眼睛眯著,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宋甜忙又斟滿:「尚宮,還有兩盞呢!」
陳尚宮笑著直擺手:「哎呀,夠了夠了!不能再飲了!」
眾人見宋甜哄得陳尚宮開心,也都笑了起來。
姚素馨臉上帶著怡人的笑,眼中卻殊無笑意。
宋甜這小蹄子,實在是不簡單,堪稱是她的勁敵。
也罷,過幾日就要出發進京了,到時候再說。
宋甜等陪著陳尚宮品笛吃酒,一直過了戌時,這才各自散了。
回到摘星樓,宋甜卸妝洗漱罷,倚著靠枕,歪在窗前榻上對著白紗罩燈看書。
窗子上早揭去了雪浪紙,如今糊著輕薄透氣的碧色蟬翼紗,晚風透入,十分舒適。
誰知舒適沒多久,隔牆就開始熱鬧起來,很快沸反盈天。
宋甜熄了白紗罩燈,開啟窗子悄悄往外看去,卻發現小演武場上燈火通明,無數軍衛正簇擁著趙臻在習練騎射,馬蹄聲、鳴鏑聲、箭射中靶子的聲音、喝彩聲絡繹不絕。
細看了一會兒之後,宋甜發現原來趙臻在跟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在學騎射。
那人瞧著極不顯眼,身材不高,卻極彪悍,每每射中箭靶,引來陣陣喝彩,聽聲口正是趙臻今日去拜訪的那位小李廣賀承恩。
宋甜看了一盞茶工夫,覺得甚是枯燥,便關上窗子又去看書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她起身要去睡,發現隔壁小演武場已經安靜了下來,軍衛們都散了,只有趙臻跟著賀承恩,一遍又一遍地在練習騎馬射箭。
宋甜熄了燈,倚在視窗看著。
前世也是這樣,趙臻貴為皇子,卻如同苦行僧一般,不管是研讀兵書,還是跟著賀承恩習練騎射,亦或是一年四季每日清晨打熬身子,他都埋頭堅持著。
宋甜看著就覺得枯燥乏味,可是趙臻卻興致勃勃,一遍又一遍地閱讀,一遍又一遍地練習,一天又一天地打熬身子……
前世宋甜就想問他了:你身為皇子,貴為親王,為何如此能吃苦?為何如此能堅持?
你付出這麼多,為的是當國家有難,你能救國於危難,可是有人領情麼?
趙臻,你知道嗎,不管是你的父親永泰帝,還是你的兄長韓王趙致,他們只會在你浴血疆場時在旁窺伺,等你殲滅敵人,勝利在即時,他們便會出手害了你,輕而易舉地摘取勝利果實……
小演武場上依舊燈火通明,可是習練的人只剩下趙臻了。
棋書和琴劍各舉著一個靶子快速移動著,趙臻騎在馬上,用雙腿控著馬,繼續射箭。
棋書實在是累得受不了了,見王爺猶自興致勃勃,便低聲問琴劍:「我的哥,怎麼才能讓王爺歇歇?我快累死了……」
琴劍比棋書更累,他喘著氣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棋書忙道:「那你快點啊!」
琴劍當下忙放下箭靶,一鼓作氣跑到趙臻身邊,牽住了馬韁繩,低聲道:「王爺,都過了子時了,您一直習練,隔牆摘星樓的人怕是難入睡呀!」
趙臻原本正從箭筒裡取箭,聞言當即仰首看向不遠處的摘星樓。
摘星樓早沒了燈火,沉浸在黑暗之中。
他凝神細看,發現宋甜居住的三樓窗子是開著的,當下吩咐道:「好了,把燈籠都收了,我去松濤樓沐浴更衣。」
把侍候的人都打發走之後,趙臻徑直上了三樓,開啟了窗子,輕輕咳嗽了一聲。
宋甜果真沒睡,聽到趙臻的聲音,她探出頭來,向對面看去。
十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