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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那幾個隨從便從後廚裡搶出一隻大鐵桶,後面是跟著追出來的魏母。
「誒誒,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做什麼衝進我們後廚搶東西?」
那桶放在方公子面前,他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錯。
大聲道:「諸位可以看看這桶,聞香味和看桶頂的結塊,便知是制那高湯的桶了。」
「若說幾位客人那湯裡單是有摻水後的寡淡之味,卻有可能是自己賊喊捉賊,然而那湯底分明還有不少沉積物,這些沉積物是未完全過濾乾淨的肉糜沉澱,滯留鍋底,為了保證這道菜品相,一般鍋底那層湯都是不用的。」
「魏小廚既然只吃出那水味寡淡,沒有吃出那沉澱物的異常,便說明沉澱物與那湯同鍋同源,不可能是幾位食客做的手腳。」
「如今再看這光潔的湯桶底,明顯有用水涮過的痕跡,事情便已經很清楚了。」
「分明就是這桌客人點開水白菜的時候,你後廚高湯不足,便是用殘餘雜質的湯底,再往裡兌了點水,湊出一份。」
說著看向眼神躲閃的魏母,似笑非笑道:「幾位聽口音是外地人,怕是不知道如今執掌天香樓這魏氏,慣會偷斤短兩以次充好。」
「且愛將客人分三六九等,若幾位是達官顯貴,沒得說,今日尷尬不會發生在幾位身上。」
「但若幾位只是普通行商,在京城又無權無勢,這魏氏接到點單見材料不夠,又捨不得退單,便順手拿水一衝,便糊弄而過了。」
幾位外地客人只覺得不可理喻,吃個飯還被勢利眼辱沒貶低,他們便是最低等的商人,那也是有錢闊綽,做生意的都是笑臉相迎,哪兒受過這等委屈?
於是其中一人拍案而起:「豈有此理,方才外面便有人勸我慎重擇店,我反倒不識好人心。不吃了,咱去對面。」
其他有好幾桌客人也站了起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為有第一樓壓著,好歹能收斂幾日吧?誰成想不出三日便故態復萌。」
「不該貪這便宜的,咱們舌頭鈍,沒那麼會吃,便是被摻了假,估計還樂顛顛自認賺了。」
「還是去對面第一樓吧,原價就原價,品質卻是絕對保障的。」
「我也是,我就看他們這幾日打折,想來佔佔便宜而已。」
「前頭兩個菜還成,後面的就一般了,要說也有可取之處,就只是一般酒樓的水準了。」
「嗨,你沒看見啊?人裴廚自己是老班底,還大部分時間都在廚房控場,這魏廚嘛,餐點正忙碌的時候還在外面與一眾公子把酒言歡,說是盛譽滿京的魏廚坐鎮,除了開頭幾個運氣好的,咱還不是吃的普通廚子自行發揮的菜?」
「喲呵,那這樣豈能算是打折?算了算了,以後這樣的便宜莫貪。」
一時間天香樓客人大半起身,紛紛湧向了對面。
魏母連連挽留:「等等,還沒給錢呢,想吃霸王餐吶。」
魏映舒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又一次,又一次,接二連三。
自從裴涼那個女人回京之後,短短時間她就沒有好過,那女人就是來克她的。
她氣的眼前發黑,幾欲昏厥,此時大門進來一個人,讓她無暇他顧了。
那人是師府的管家,一般事情哪裡勞動他親自出馬?
魏映舒以為對方是來用餐的,誰知師管家一來便一改往日倨傲,臉上堆笑:「魏姑娘不必多禮。」
「今日過來,不過給魏姑娘送一樣東西。」
說著掏出一張請柬,畢恭畢敬的遞過去:「兩日後是我家大公子生辰,府中不打算大辦,只置一桌家宴。」
魏映舒還以為是請她去下廚的,心下高興,卻沒想到更大的驚喜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