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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我說錯了。」裴涼沖那池掌櫃笑了笑:「學藝不精的應該是您身後這二位,至於您嘛,其實我從一開始便想問了,池掌櫃您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的?」
池掌櫃大怒:「笑話,自然是醉陽樓傳人,當代當家的身份。」
「傳人?我可沒聽說過庖廚人家,連菜都不會做就可以當傳人。」裴涼看了眼他的衣服。
「池掌櫃這身廚衣莫說大小,連衣長都不合身,顯然不是自己的。再看您的雙手,您身後令郎的手都比你粗糙百倍,手心虎口無繭,可見您從未握過菜刀,掌過鍋勺。」
「方才三道菜,雖則各自準備,但我也看了一眼您一方的情況,全程你除了偶爾遞個碗盞,還遞錯了,可有幫過忙?」
「種種跡象說明,你從未執掌過後廚,那麼今日廚藝比拼,你有何資格站在前面跟我對話?」
「如若對比試結果不符,那就讓真正掌勺的人站出來,與我對峙。」
「你,你憑什麼說我什麼都沒幹?你不過一瞟,便能斷定?」池掌櫃還想抵賴。
只這蠢貨,車軲轆都滑不到重點,周圍人便道:「裴廚沒看見,咱們也沒看見?」
「就是,四九城誰不知道你池大剛?輪吃喝嫖賭你樣樣在行,論掌勺炒菜,你會個什麼呀?」
「池大廚,既然你們上門踢館,那就你自己出面說話吧,別指望你家這混不吝的敗家子撐場面了,再讓他多說幾句話,怕是你們醉陽樓得把全城客人得罪光。」
那池大廚卻是沉默不語,大夥兒見狀,倒也不逼迫,只以為是這池大剛自作主張,眼紅著第一樓如今的聲勢,起了歪心思,連累家裡老父下不來臺。
畢竟池大廚一貫給人的印象,跟當初的裴小廚一樣,也是老實木訥之人,怕都是被家裡人坑害的。
但那池掌櫃卻揪著前面的話頭不放:「裴掌櫃,你莫轉移話題,我知你怕我捅破真相,你這第一樓便立身不正,身敗名裂。」
「便是我不會做菜又如何?你裴家欠我池家的,我作為池家人不能討回公道不成?」
「哦?說了這麼久,我倒不知裴家對你池家有何虧欠的,如此便說出來讓我回想一番?」裴涼似笑非笑。
池掌櫃卻不直言,他冷笑:「我自會讓你心服口服。」
「我池家先祖說過,他們每自創一道技法,或者一道菜譜,都會在其中留下特殊標記,以防被人竊取後無處申訴。」
「想當初,我祖父與你家裴老爺子齊名,二人經常互相切磋,我祖父對裴大廚那是知無不言,所學所想毫不藏私,便是信任二人之交情。」
「可誰曾想,那裴大廚,竟然偷師我祖父絕藝。」
「原本當初皇上微服私訪,所經醉陽樓便想入內進食,然其中一隨行太監,竟是你裴家同鄉,少時受過裴大廚恩惠,便與先皇稟報,稱這京城酒樓魁首,當數那天香樓。」
「如此先皇轉道,你裴家早有準備,知曉先皇喜食魚肉,但常厭魚刺,便投其所好,利用從我祖父那裡偷師的技法,為先皇呈上一道可無所顧忌食用之美味。」
「在先皇開口招攬之時,又假作清高,矇騙先皇,最終得此御筆親書的天下第一樓招牌。」
此言一出,在場倒吸一口涼氣。
莫說平頭老百姓,便是身份一等尊貴的顧修,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他開口道:「池掌櫃,你可知今日所言的後果?」
「如若你所言屬實,那麼裴家就犯了窺伺帝蹤,收買內侍,欺君犯上等罪,那可是舉家抄斬的重罪,你所謂的廚藝之爭,倒是末流。」
「但如果你捏造謊言,無端汙衊,且攀扯先帝,那這死罪就落到你池家頭上了。」
顧修一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