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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危險,只是方位受了影響,但顧末澤抓著他不放,是在以人力抵擋仙圖,會遭仙圖攻擊。
顧末澤不言,渾身散出的靈力與纏繞聞秋時周身的仙力對抗,在一片天地動盪間,顧末澤側頭望向宛如閒庭信步般走來的身影,抓住聞秋時的右手,一抹猩紅在腕骨悄然綻開。
顧末澤道: 「你找死。」
鬱沉炎多年未聽到這般狂妄之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顧末澤修為遠超乎他意料,仙圖之力雖大部分用於對付楚柏月與夙默野,但這天宗弟子能阻攔片刻,絕非池中之物。
可惜,忤逆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阿聞,他讓我不悅,」
人未靠近,聞秋時耳邊已響起愈發熟悉的嗓音,鬱沉炎像在與他商量般,少見的好聲好氣,但細聽帶著不容置疑。
「我要他的命,你不會生氣吧。」
話音落下,四面溫和的靈力變得狂躁,凝結成削鐵如泥的萬千利刃。
聞秋時臉色驟沉,一貫含著懶懶散散笑意的眉眼,堆起寒霜,他微回過頭,望向後方朦朧白霧中的身影。
「你敢。」
鬱沉炎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
有剎那,心臟像被隻手狠狠揪住,令人窒息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他父親鬱蒼梧身隕後,整個北域被陰霾籠罩,那時他尚不足十四,北域天塌了,然後全部壓在了他身上,即便再如何小心翼翼,也會有出錯疏漏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命懸一線。
但每次,聞鬱都能帶他死裡逃生,對傷害他的人道:「你敢,我便要你的命。」
對他道:「有我在沒人能傷你,你是至高無上的北域主,別怕。」
不曾想有朝一日,聞鬱會對他說出「你敢」的威脅話語。
鬱沉炎冷下臉,視線意味不明地望向顧末澤,正巧對上鋪了層血似的紅眸,森冷魔氣抑制不住地散了出來。
鬱沉炎剎時笑了,「原來是入魔了。」
既然如此,更有理由誅殺。
但鬱沉炎此般念頭剛起,一股宛如從幽暗地獄爬出來的森冷自天邊升起,剎時染紅半邊夜空。
鬱沉炎神色一變,豁然收起仙圖。
異動產生的方向是鬼樓,陰森鬼氣連在攬月城都察覺到,絕非尋常躁動。
仙圖收了威壓後,方才站立不少仙門弟子的街尾,轉眼只剩最初的幾人,楚柏月面色微凝,望向宛如潑了紅墨的天際,眉頭皺起,「不是鬼樓,是」
他話未說完,鬱沉炎玉簡傳出驚恐呼聲,彷彿發生了驚悚駭人之事。
「域、域主,封印在碎裂,窮獄門要開啟了!」
在場幾人皆臉色大變。
從上古時候,世間一切魑魅魍魎皆出自窮獄門,先賢們為保大陸安穩,在門四周建立了鬼樓,將窮獄門逃出的陰鬼邪祟封印在樓裡,以免危禍蒼生。
十幾年前隕星谷除魔之戰,就是以魔君夙夜欲開啟窮獄門為起始,攪動得修真界腥風血雨。
當時險些被夙夜得逞,聖尊拔下鎮壓鬼樓的聖劍,才將其擊退,阻止了無窮無盡的兇惡邪祟從窮獄門逃出,隨後加固了對窮獄門的封印。數年後,符主聞鬱以身殉道前,也對窮獄門施加了封印。
故而修真界能風平浪靜多年,期間即便鬼樓有異動,也只是眾多鬼魅作祟,難掀起風浪。
但今朝封印層層碎裂,窮獄門莫說開啟,只要露出一條細縫,裡面便會湧出密密麻麻的可怕鬼物。
屆時,整個大陸危在旦夕。
「鬱沉炎,用仙圖,你我必須立刻趕到,」
楚柏月沉聲撂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