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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柺杖頭隔空點了點聞秋時,「在場所有的符師聽好了,能觀看到這等出神入化的制符境界,機不可失。」
「有時候,頓悟就在一瞬間,不要被外界聲音幹擾。」
符老祖話音落下,整個場地鴉雀無聲。
受到點撥的眾符師,神色一凜,齊齊望向畫符中的身影,再不參言其他。
結界內,聞秋時對外界發生之事一無所知。
他畫符雖然一氣呵成,速度極快,但畫張符所耗費的精力讓聞秋時有些吃不消。第九張結束時,他一手撐著桌案,視線恍惚。
「聞鬱。」
聞秋時回頭,看到楚柏月皺眉,欲走上臺。
他趕忙擺擺手,沒有精力爭辯聞鬱這個稱呼,喘了口氣,繼續投入下一張靈符。
外界注視聞秋時的人,都看出他此時的吃力。
青年細軟額發微濕,秋水似的眼眸定定看著符紙,全神貫注畫著符,但臉色卻越發蒼白,完全失了血色一般。
立在桌案前的身影清瘦,穿著寬鬆的天雲服,身形有些輕晃。
讓人不由提心弔膽,擔心會不會下一刻倒在地上。
所幸,最後一筆落下。
聞秋時將畫好的符紙放在一起,擱筆時,恍惚的視線一黑,周圍驚呼聲遠去。
傍晚時分,攬月城大大小小的酒樓茶館,座無虛席。
皆在討論今日符比初賽。
符會大門外,一邊弟子身著藍底白紋,一邊弟子身著白底藍紋,遠遠望去難以分辨,和諧極了。
但立身在內,便會察覺到連空氣都凝固的沉重。
張簡簡揉了揉發酸的腿,嘀咕道:「長老還沒醒嗎?話說楚家主不會在裡面對我們長老做什麼吧。」
他說的聲音小,又是調侃似的隨口一說,不曾想一下捅穿了馬蜂窩。
「放肆!休要胡言!」
「說什麼混帳話!柏月家主對你們長老做什麼?可笑!我還擔心你們長老對我們家主做什麼呢!」
「再汙衊柏月家主,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楚天麟等人臉色鐵青,噼裡啪啦的話語砸向張簡簡及一眾天宗弟子。
大門口還有些北域、靈宗的弟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著熱鬧不肯離去。
符會一間廂房外,符老祖氣得杵柺杖。
「叫楚家那些老東西過來!怎麼選的家主,這般無理霸道!憑甚不讓我等進去,又不是南嶺的人,過分!過分了!」
賈閣主寬慰道:「老祖莫急,反正人未醒來,他願意守著便守著吧。」
符老祖怒不可遏,繼續敲打結界。
聞秋時耳邊聽到咚咚聲,睜眼看著陌生的景象,他緩緩坐起身,一枚丹藥遞到眼前。
聞秋時瞅了眼床邊的人,拿過丹藥吞了。
一股暖流立即充斥在體內。
就是有點苦。
他皺著眉,正暗中吐舌頭,一顆青色圓糖出現在視線中。
聞秋時愣了下。
楚柏月道:「你不是怕苦麼。」
聞秋時愕然,他小時候被養了一身少爺脾氣,入道觀後差不多都沒了,就剩三怕。
怕高怕疼怕苦。
但他甚少與人說,將這些藏了起來。
「你怎麼知」聞秋時話未說完,伸去的手一頓,緩緩收了回來。
「我不是聞鬱。」青年正色道。
楚柏月一言不發將糖放在他手中,旋即食中兩指併攏,輕點在他額頭。
聞秋時微睜大眼:「作甚。」
「楚家秘術,可辨真假,」楚柏月唸了口訣,盯著床榻上的青年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