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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碎碎地她說了很多優點,但沒有一條是他所期待。
眼裡的那道光,又慢慢熄滅,他轉身,向出口走去。
「聽起來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優點。」
似乎是隻要擁有這些特質, 就可以得到她的喜歡。
那麼他的存在聽起來也是可以被取代的,她對自己的喜歡也是可以轉移的。
趙唯一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才發現他走遠了, 低頭小聲嘟囔了一句:「等我說完嘛。」
然後跑步去追他,聲音很輕地留了一句。
「可是這些才組成了我遇見的阮斯然。」
·
阮斯然只抽了一口,就把煙滅了,他灌了口咖啡,苦澀在舌尖蔓延,覺得這才是人生常態。
他從十歲起就明白了,所謂世間不過只是虛妄。
世人被紅塵慾念迷了眼,得到與失去也不過爾爾。
抽菸過後,那種放洩情緒後帶來的空虛,在異國他鄉的境地中被放大,讓人不自覺就浮現出和她在德國機場初遇時的境況。
阮斯然想到第一眼見她時候的場景。
他當時被人攔住要聯絡方式,拒絕的時候,她轉過頭,腦袋搭在座椅上,又黑又亮的眼睛直接對上他的眼睛。
而後,眼睛彎成半月形狀,卷長的睫毛簌簌眨動,唇角也勾起弧度。
因為是半躺在座椅上,他只能看見她的側臉,和一頭黑卷的長髮。
整個人在熙熙攘攘的候機大廳充滿了一股無法忽視的生命力。
她迎著機場寬大的落地窗,穿著紅色的衣服,像盛開在人群中的紅玫瑰。
阮斯然把咖啡罐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低頭滑動手機頁面,翻到某個人的姓名時,他停了下來。
看著這個人名,那些刻意壓抑的脆弱和疲憊似乎找到了宣洩口。
數萬公里之外,隔著時差與國度,在這無人認識他、也無人知曉他心境的地方,他承認,
他有點想她了。
只是一點點的想,就像寂靜無人深夜時的一個念頭,像在異地國度裡夾雜的一句中文,也像無人回應時她站在風裡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
所以,只是一點點的想念。
想念她明艷的眉眼,想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想她不斷說喜歡自己時的堅定,想她鮮活而又生動的靈魂。
本能永遠比意識更快一步,能阮斯然回神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在響第一聲的時候,他在猶豫是否結束通話,等到第三聲剛過,他就掐斷撥打了電話,想了一聲就結束通話。
他本想再喝口咖啡,去拿的時候才發現剛剛已經喝完被自己扔了。
阮斯然突兀地笑了一聲,搖搖頭,準備回病房看看妹妹的情況,但電話鈴聲很快響起。
阮斯然看著手裡來電的通知資訊——趙唯一。
他剛剛不小心撥打過去的人。
好一會,他都沒有接通,等它自己結束通話,而後又不斷響起,似乎是他不接就不會停止。
他接通了電話,耳邊一陣風過,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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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唯一有些急促地追問:「阮斯然你沒事吧?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放在耳邊,距離很近,可以清晰聽到她焦急裡的微微喘息。
阮斯然垂眸,看著地面,右腳輕輕抬了抬:「不小心撥錯了。」
趙唯一一下就笑了,她不自覺嗓音帶了點獨數女孩子面對喜歡的人的嬌嗲,「撥錯了?我才不信。你肯定是想我了對不對?」
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撥錯到她的手機上呢,還是阮斯然撥錯的,這更不可能,反正她不信。
阮斯然抬起的腳,慢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