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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顧母都覺得有些無奈,和小姑嘆氣道:「也不知是不是她還小的時候我們管得太緊了,搞得她好像還不開竅一樣,這麼多年別說中學沒早戀,到現在連個苗頭都沒有,難道真是做姑子的好料?」
顧雙儀聽見,在心裡撇了撇嘴,有些心虛的裝作認真看電視,若無其事的不說話,她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她母親,您女兒早戀過的,雖然只持續了三個月,大學時也喜歡過人的,雖然沒能在一起。
她認真想了想曾經喜歡過的人,好笑的發現竟然完全想不起對方的長相,套用網路上的話講,她也曾小鹿亂撞過,但後來的這些年大概小鹿已經撞死了吧。
然而她一轉眼就想到了祁承淮,想起他彎腰過來替她輕輕解開安全帶的細緻,溫柔得像一泓泉水,緩緩的流入她的心裡,只是她卻始終充滿了顧慮。
都說男人怕女人太厲害了是因為男人不夠好,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男女關係中,有一方太過優秀總會讓另一方無形之中產生許多的壓力,拼命追趕還是害怕追不上對方的腳步,趕著趕著就會覺得累,終於有一天會放棄。
祁承淮在顧雙儀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不管他依恃的是什麼,自己的才能也好家世也罷,總歸是一直意氣風發,於她而言,祁承淮是龍,而她是淺灘,但淺灘卻是困不住遊龍的。
顧雙儀性格里軟弱自卑的一面,在面對感情時暴露無遺,但卻沒有人知道,恐怕除了她自己沒人會知道,這是她內心最陰鬱的秘密。
她試探著問兩位長輩:「要是我以後找了個做同行的男朋友,你們覺得可以同意麼?」
「……這是、你有喜歡的人了?」顧母驚訝了一下,轉瞬回過神來,和顧芫對視了一眼,試探著反問道。
顧雙儀抿了抿唇,壓下心裡萬千種想法和想說的話,搖頭否認道:「沒、沒有,就是問問。」
顧母臉上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也談不上失望,因為本身就沒敢抱什麼希望。
「說實話醫生是個好工作,但做物件我就覺得有點不好了,你想啊,你們那麼辛苦,誰還願意找和自己一樣勞碌命的物件?我值夜班你值夜班,我輪休你上班,你輪休我上班,家務誰做?孩子誰帶?性/生活怎麼過?噢,都累得沒有性/生活了,哪來的孩子?我成天精神緊繃誠惶誠恐,你整天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電視劇裡的醫院愛情故事都是騙人的。」顧母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姿態,掏心窩子似的對著女兒道,深覺自己是苦口婆心。
顧芫在一旁聽得大點其頭,對侄女兒道:「我覺得你媽媽說的很有道理,要不是你哥早就出去念書,恐怕他在家也過得不怎麼樣,你看你姑父一天到晚不在家,我有時都覺得我沒老公。」
顧雙儀聽得都呆住了,她沒料到自己就是隨口一問,就能引來那麼多的話,而且母親言語中尺度之大,就連她一個專業的醫療從業者都未必能對著親人說得如此直白。
但她們的話顧雙儀倒是聽進了心裡,不僅因為她從小就習慣了聽從,而且還因為年齡愈長就愈發能覺得父母的話里正確的一面,有時候多聽聽他們的話,未必是壞事。
雖有些遺憾,但又沒深陷其中,便不覺得多難過,不過是欲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罷了。
直至後來,祁承淮從妻子嘴裡聽聞這一番言論,在心裡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竅,直在心裡埋怨丈母孃險些壞事。
六月中,顧雙儀值班那日照例有好幾個會診需要去看,她從康復科開始,一路去了婦產科、兒科和骨科,最後在十一點多的時候抵達住院部最頂層的神內。
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有些奇怪,雖不至於壓抑,卻總讓人覺得有些沉重,讓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請她會診的是劉蔚華,去看病人時她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