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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都沒找到,我哪能知道。」
七嘴八舌,謠言紛紛。
謝刃在臨走之前,來不及向狐朋狗友道別,就只留了一封簡訊,寥寥十幾行,大概交代了事情始末,說了句後會有期。崔望潮暫時還不在狐朋狗友之列,但他也是很關心謝刃的,於是強行擠進門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璃煥心裡沒著落,正六神無主著,「你就別搗亂了。」
「什麼搗亂,外頭的閒話都難聽成什麼樣了?」崔望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們兩個就不管管?」
「我們確實想管,但被先生好一番訓斥。」墨馳收起桌上書本,「你有話快說,到了亥時,我們還得去思過院罰跪。」
崔望潮想不通:「連竹先生也不管,他不是最喜歡謝刃了嗎。」
「先生對阿刃何止是喜歡,簡直恨不能將他捧在手心,所以倘若能管,又豈會不管?」璃煥道,「但現在,曜雀帝君雷霆震怒,已下令全修真界共同緝拿阿刃,先生就算威望再高,這種關頭難道還能站出去說一聲不?不但於事無補,恐怕還會連累學府。」
崔望潮聽得唉聲嘆氣的。
墨馳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崔兄,沒想到你還挺仗義的,那我也跟你交個底吧,雖說我們不知阿刃人在何處,不過他向來機警,既然決定要躲,就肯定會挑一個極安全的地方,你也不用太擔心。」
「除了謝刃,還有杏花城呢。」崔望潮提醒,「金家倒臺之後是何光景,我可是一一看在眼中的,所謂牆倒眾人推,這世間愛看戲的小人多了去。」
「前幾天銀月城風氏派出弟子前往杏花城,買下了謝府對面的一處酒樓。」璃煥道,「名為經營生意,實為坐鎮城中,一來壓住那些碎嘴閒人,二來也免了有人上門鬧事。」
「鬧事能壓,碎嘴閒人可不好壓。」崔望潮道,「你們想想,風氏就算權威再甚,還能因為旁人說了一兩句難聽的話,就當真出手加以懲治?」
「那你說,還能有什麼辦法?」
崔望潮手指一勾,示意兩人湊近,他壓低聲音滔滔不絕,還真提供了一個思路。
璃煥聽完之後,默默豎起大拇指。
崔望潮嘿嘿笑:「那我先回去睡了,你們去跪著吧,記得啊,這事儘量做得隱秘一些,亦真亦假,叫人云山霧罩才最好。」
墨馳開門送他離開,轉身問道:「怎麼樣?」
「就這麼幹。」璃煥拍板決定,「阿刃平時橫行霸道的,性子又十分囂張,早就將城中的人得罪了個七七八八,謝伯伯一家的日子此時定不好過,我們得加快速度,我寫故事,你找人。」
墨馳點頭:「好!」
於是當下就行動起來。
杏花城地勢略偏北,哪怕是入了春,也依舊是成日裡都飄雪。
這日清晨,謝府的木門「吱呀」被推開,幫廚的劉嬸挎著籃子,出門就見對面酒樓的人正在幫著鏟冰,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我們自己來。」
「嬸嬸,你去買菜吧。」酒樓夥計笑道,「我們自己也得鏟雪,就順手一幫,不礙事的。」
劉嬸笑得尷尬,這幾日天氣雖冷,可杏花城到底也不是滴水成冰的極北,門口的厚冰明顯是被人潑了皂水,不遠處的太陽下,還蹲著一圈嗑瓜子看熱鬧的閒客。酒樓夥計沒讓她插手,扶著人站到乾淨處,輕聲說:「嬸嬸,你去忙吧,往後這些事情都由我們來做。」
劉嬸道了聲謝,低頭匆匆去了集市,這幾日她買菜時多有事端,想來今天也不會消停。果不其然,魚攤老闆見她來了,隨手就往案上倒了一籃烏黑流血的臭魚,斜著眼陰陽怪氣道:「聽說謝員外最近都被好兒子氣病了,這些好東西拿回去燉湯,給他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