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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什麼?」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那位尊者終於走了唄。」崔望潮壓低聲音,又忍不住訴苦的慾望,「太嚇人了,有他在,做事就任何紕漏都出不得,簡直像是一桿秤,說一就必須得一,差一分一厘都不成。」
風繾雪道:「曜雀帝君向來嚴苛。」
「是,我又沒帝君說不好,光芒萬丈正氣凜然,修為深廣如海,我也是萬分敬仰的。」崔望潮道,「但我是個俗人啊,好吃懶做的毛病多了去,不像謝刃,他真是夠厲害的。」
本事厲害,能受得了曜雀帝君也厲害,反正要是換成自己,別說是追隨帝君修習了,哪怕是進到寒山就有現成的帝君之位可以坐,那也得好好考慮考慮。
風繾雪從他手中抽了根肉串:「難怪你近日勤勤懇懇,跑進跑出,我還當是轉了性,原來是因為想在曜雀帝君前表現。」
「我這哪是表現,是自保。」崔望潮糾正,「我可沒謝刃那麼大的野心……啊!」
風繾雪將竹籤戳回他身上,又冷又兇:「阿刃也沒有野心,那叫責任,崔浪潮,你下回再亂說,小心我將你架在火堆上一併烤了賣!」
崔望潮疼得五官扭曲,好的,我記住了。
第81章
寒山高聳入雲,三大頂峰終年被白雪覆蓋,巍峨不可攀。
曜雀帝君重生的訊息已經傳遍整個修真界,破軍城自然也不例外,城門口早早就掛滿了錦緞。這一日,人人都是天還沒亮便起床,穿上新衣收拾整齊,準備恭迎帝君。
結果等啊等的,等到太陽都快落山了,也沒等來正主,甚至連傳聞中那很喜歡吃流水席的、很喜歡聽說書的,謝小公子的爹孃都沒有等到,白白準備了滿城的酒宴和戲臺。
但其實謝員外是想湊熱鬧的,卻被寧夫人扯著耳朵給拽走了,口中呵斥,兒子都要去那一看就很苦寒的荒山野嶺修習了,你竟還想著要去吃席?
謝員外初時不以為意:「能被帝君收歸門下,吃些苦怕什麼,我看你就是太溺愛他。」
結果進山之後,一看到修建在峽谷中的幾間茅草屋,自己也驚呆了,抽空將竹業虛扯到一旁,含蓄委婉地提出,這房子是不是過於潦草了些,您看這樣行不行,我來出錢聘請一些工匠,至少將那漏風的窗戶給糊起來吧。
竹業虛道:「此處深幽靜謐,萬物純淨,倘若大興土木,反而會壞了靈根。」
聽到這話,謝員外不自覺就往山巔瞄了一眼,墨家的五千仙築師還在那裡忙碌著,雖說暫時看不出大殿雛形,但擺出的陣仗可不小,粗金圓木堆碼得整整齊齊,正與雪光一起折射出日光,亮得刺目。這……這都不說是大興土木,怎麼我給兒子糊個破窗,倒不成了?
不過謝刃卻對住處沒有多少意見,他雖說也是殷實富戶家中嬌慣著長大的,但天生就心大又皮,到了長策學府更是常常挨罰,滿是石子的思過院都能跪,漏風的房怕什麼。
謝員外只好裁了些紙張,幫兒子將窗戶遮了遮,寧夫人又將衣物行李整理好,眼看日頭已西斜,夫婦兩人差不多也就該下山了。謝刃嘴裡啃著果子,有些奇怪地拿起桌上一個茶壺:「咦,這沉石茶壺不像是我爹會買的東西啊,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這不是你讓木雀捎回家的嗎?」寧夫人道,「你爹寶貝得很,一直揣在袖子裡,沒事就拿出來嘬兩口。放進沉石茶壺中的水,能整日不涼,這山間陰冷苦寒,你且自己留一陣,修習完還能有口熱水喝。」
謝刃:「我送的?」
他稀里糊塗地想,我沒送過啊,又細問了半天,才猛然反應過來,為何那天捎家書的木雀會飛得又笨重又緩慢,一時間心裡像是打翻了蜜酒,整個人都有些飄,連忙追問:「不是我送的,是小雪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