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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歸道:「你斬殺九嬰,正是春風得意時,何必要為我折了名聲,而且曜雀帝君嫉惡如仇,眼底容不下半粒沙子,他若知道你在為我東奔西走,只怕會心生不悅,考慮清楚。」
「別說廢話了,我就問一句,你真想廢了修為去山裡挖石頭?」
「……」
「那還假模假樣個屁。」謝刃抓過逍遙劍,「走了。」
「阿刃!」何歸叫住他,「九嬰的事……對不住。」
謝刃背對他擺擺手:「遇到你,算老子倒黴。」
屋門再度落鎖,院外陽光燦爛,混著鸞羽殿同樣燦爛的金光,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風繾雪將指間傳音符化成灰火:「不用廢修為,不用幹苦力,你有什麼新的出路?」
謝刃問:「你聽過野風渡嗎?」
「修真界最苦寒的渡口,長風卷巨浪,荒草如飛瀑,河中遍佈妖邪,危險重重,若想過河,便需要由一位靈力高強的修士撐筏相送。」
「去暗無天日的野風渡撐筏渡客,雖說也是九死一生,至少比廢去修為要強些。」謝刃道,「若命足夠硬,哪怕撐上十年二十年,等罪贖完了,總還能有回來的一天。」
風繾雪問:「要我幫忙嗎?」
謝刃道:「我自己去。」
風繾雪伸手一指:「剛剛我聽守衛弟子說,兄長此時正在明金堂。」
「那我過去看看。」謝刃鬆開他的手,「自己找個暖和的地方等我。」
風繾雪一笑,目送他一路離開後,才起身推門,開門見山地問:「為何不告訴阿刃鎖魂鏈之事?」
何歸雙手正平攤在桌上,左右腕間各有一個血口,剛才不肯喝茶,也是不想被謝刃發現。他修為高深,風氏自然會想盡辦法加以禁錮,也只有謝刃關心則亂,會信了看守只有門外那幾十人。
風繾雪繼續道:「阿刃去向兄長求情了,希望能保住你的修為,改為前往野風渡撐筏。」
何歸看了眼手腕:「能猜到,這玩意雖說疼了些,可撐筏的力氣還是有的。」
風繾雪提醒:「他若知道了鎖魂鏈,或許會想辦法替你說情拆除。」
何歸搖頭:「我犯下過錯,總得吃些苦頭。阿刃如今正是春風得意時,何必因為我到處欠人情遭非議。與九嬰扯上關係,我能保住命與修為已是萬幸,身上多幾條鎖鏈,疼些,也不是不能忍。」
風繾雪看了他一陣:「你若逃了,阿刃就會有天大的麻煩,而阿刃若是有麻煩,我哪怕追遍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找到。」
何歸舉起雙手,本意想說自己如今這副落魄慘狀,哪裡還能再逃,結果卻被風繾雪握住雙腕,反轉之間,兩道冰霜入靈脈,生生震碎了纏縛的銀鏈。
腕間血口也瞬間癒合。
「阿刃將來若知道你因為他的安排,纏著鎖魂鏈撐了數十年竹筏,會自責。」風繾雪鬆開手,「現在銀鏈已拆,受罰歸受罰,至少不會再有錐心之痛,何宗主,若你真的將阿刃當成朋友,往後就別再騙他。」
何歸愣了許久,方才啞聲道:「好,往後我定不會再騙他。」
…………
野風渡不是個好地方,鬼見也愁,而且有個修為高深的船伕在,大家往來南北能方便不少,所以對何歸的這項懲處被公開後,修真界基本算風平浪靜,並無幾人說閒話。就連竹業虛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再找謝刃,謝刃便私下問風繾雪:「是不是你去幫我求情了?」
風繾雪摸摸他的腦袋:「嗯,看你最近本來就心煩,倘若再挨先生一頓訓,怕是連飯都不肯再吃,我就去說了一聲。」
青雲仙尊與木逢春站在圍牆外仔細地聽。
木逢春委婉提出:「師父,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