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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呼聲雷動整片山野。
一招制勝,謝刃卻沒有半分歡喜,甚至還有些沮喪,他提著劍看了眼掌心,先前總以為自己已能輕鬆控制劍魄,可經過方才一戰,才知道原來沾沾自喜那些本事,竟連入門都算不得。
全部的人都在對曜雀帝君行禮,只有風繾雪的視線一直落在謝刃身上,此時見他情緒消沉,猜出對方心中所想,正欲上前安慰,有人卻比他更快一步。
謝刃被眼前的金光驚得回神,匆忙行禮:「帝君。」
曜雀帝君扶住他的手臂:「不必,你隨我來。」
言罷,轉身就向另一頭走去。謝刃有些猶豫,他看向風繾雪,又伸手指了指何歸。
風繾雪微微點頭。
謝刃這才放心,緊追幾步跟到了曜雀帝君身後,一起走向深林處。
何歸身為被四顆頭顱同時選中的幸運男人,此時還在昏迷著。
風繾雪在風初止耳邊低問幾句。
風初止道:「血鷲崖供弟子練功的那顆頭顱,前陣子已經當眾銷毀,是血鷲崖的管事親手所為,事先確實無人檢查真假,是我們的疏忽。至於何宗主對此究竟知情與否,要等他甦醒之後親自說。不過你放心,在整件事水落石出之前,血鷲崖會由風氏全盤看管,不會有誰膽敢冒犯。」
風繾雪點點頭,又道:「金聖客雖說與九嬰勾結,不過鸞羽殿其餘弟子並未做錯什麼。」
「金氏還有金蒼客與金仙客兩位分殿主,倒不必外人插手。」風初止道,「齊公子已經率人前往鸞羽殿,緝拿金聖客。金洲一直未醒,有些事得等他醒來再問。」
事情雖然聽起來不少,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雞零狗碎,與「帝君現世再斬九嬰」這種大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風繾雪安排好何歸之後,又看了眼漫山遍野的歡騰人群,心裡覺得煩躁,便想尋一個僻靜處。木逢春一直守在師弟身後,小心觀察,大膽求證:「你還擔心那小子呢?不至於,真不至於,就算不放心帝君,也還有師父陪著,哪能讓他出事?」
風繾雪問:「師父知道我喜歡謝刃嗎?」
木逢春十分堅持原則地回答:「師父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可能喜歡謝刃。」
「那師父高興嗎?」
「氣了個半死。」
「……大師兄呢?」
「氣了個大半死。」
至於「大半」是多少,反正躺在床上三天沒能起來。
風繾雪抿嘴一笑,將腳邊的小石子踢開:「不走了,我就坐在這裡等他。」
木逢春眼睜睜看著他一屁股坐在了河邊石頭上,當場胸悶,這下山到底都學了些什麼?怎麼坐下之前連雕花椅子和絲絨墊子都不放一個?誰能想到呢,自己辛辛苦苦準備了幾十個乾坤袋,結果到頭來心愛的小師弟還是逮著石頭亂坐,心塞得說不出話。
風繾雪就著河中倒影,將自己慢慢擦乾淨。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謝刃方才獨自尋來,此時天已經快黑了,林風寒涼,風繾雪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擋住了血痕與汙漬,看起來還是又乾淨又漂亮,頭髮也軟軟地搭在肩頭,笑著伸出手:「說完了?」
「我還以為你二師兄在這。」謝刃蹲在石頭旁,「手這麼涼,怎麼不先回去?」
「師兄太聒噪,被我趕走了,我想等等你。」風繾雪問,「聊了些什麼?」
「帝君說他相信燭照劍魄的選擇,誇我在對戰九嬰時表現得很好,還說讓我往後勤加修習,有任何問題都能去找他,何時能一劍曜日,何時便能接替他守護蒼生。」
風繾雪道:「聽起來不錯,那你為何還悶悶不樂?」
謝刃道:「你不也沒多高興。」
風繾雪手指纏繞他的頭髮:「我不喜歡曜雀帝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