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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山雨捧著茶杯,縮得更小團了。
金聖客又問一句:「阿刃,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晚輩不敢。」謝刃拱手,「謝府受金家多年庇護,我爹自幼就教導我要記恩。所以此番一聽到鸞羽殿上空有煞氣,我才會命也不要地趕來,一刻都不願耽擱,幸好沒誤事。」
金聖客點點頭:「就由譚小公子先仔細說說,在你看到煞氣的那天,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眼見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身上,譚山雨的喉結滾動兩下,道:「前陣子,我想來春潭城買點靈器,就帶著三名弟子從無陰嶺御劍過來了。春潭城裡店鋪很多,我挑了幾把木劍,一些春光譜,還有些好吃的靈果,這時旁邊又有人打架,我就去勸架……」
語速還極慢,就這麼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刻鐘,直到金洲實在聽不下去,出言打斷:「這個打架的故事與所謂的煞氣有關嗎?」
譚山雨回答:「應該無關,但方才金殿主說,要將全天的事情都仔細說,我就儘量回憶了。」
謝刃:「噗。」
金洲越發冒火,更篤定這群人就是來找茬鬧事的。金聖客示意兒子稍安勿躁,又和藹道:「是我沒說清楚,譚小公子,你只說與煞氣有關的事情即可。」
譚山雨道:「我在折返無陰嶺的路上,看到一股煞氣出現在了金光之外,就讓身邊的人趕緊看,結果他們都沒看見,而等我再回頭時,煞氣已經消失了。」
概括得簡潔利落,也確實沒什麼好細細描述的,不就是看一眼的事?金聖客搖頭:「鸞羽殿四處都是靈光符咒,如何能藏得住大片煞氣,譚小公子定是看錯了。」
譚山雨堅持:「我沒看錯。」
他這一堅持,就給了風氏展開全盤搜查的理由。金洲面色越發陰沉,金聖客倒是看不出什麼,只吩咐兒子既然要查,就好生配合,早日查完,也好早日替金家找回清白。一邊說著,一邊重重咳出一口血,金洲趕忙派人將父親送回聚光壇,又下令侍女清掃客院,供風氏暫居。
待四周都安靜之後,謝刃問:「他當真傷得如此半死不活?」
風繾雪道:「面色灰敗,活不長久。」
謝刃道:「嘶……沒有道理啊,這些年只知道他閉關,我還以為在練什麼高深仙法。」
譚山曉問:「會與九嬰有關嗎?」
譚山雨忽然道:「可能有。」
走在前頭的三個人齊齊扭頭看他。
譚山雨又幹吞了一口,壯著膽子道:「方才我那般胡亂扯,是想拖延時間看得更仔細些,那位金殿主身上有煞氣,不過消失得極快,更像是與凶煞擦肩而過時,沾上了對方的氣息。」
譚山曉真是萬萬沒想到,家中竟然還能生出這麼一個寶,自是驚喜萬分。而風繾雪也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靈藥,遞過去道:「透金雪絨丸,有助修為,多謝譚小公子。」
譚山雨從沒收過這般貴重的禮物,他小心地捧在手裡,再被這群厲害的人物簇擁著,心中也高興起來。一雙眼睛滴溜溜到處轉,十分想再尋一點煞氣出來表功,人看著活潑不少。
這回住的客院,可比上回與璃煥他們住的要寬敞許多。飯菜也烹得精美,落座之後,風繾雪照舊從乾坤袋中取出酒杯與酒囊,玉匙舀花蜜,細細調了一小杯甜酒。
譚山曉激動不已,做好了雙手接杯的準備。
結果風繾雪將酒杯遞給謝刃後,並沒有再調第二杯的打算。
譚山曉:「……」
吃到一半,風繾雪夾了一筷子肉,猶豫片刻,放到謝刃碗中:「吃了。」
謝小公子苦著臉:「我不愛吃這個。」
譚山曉心想,啊,世間竟有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