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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聽到動靜,書堆裡的人抬起頭。
「城裡,青城間。」謝刃將食盒放在矮桌上,「你不是想吃川蜀辣子雞和蹄花湯嗎,過來。」
風繾雪正好看得眼花,便撐著桌子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天氣已經漸漸熱起來了,所以他穿得也單薄,在室內時就更隨意,頭髮鬆垮挽著,露出一截雪白脖頸,往謝刃身邊一蹲:「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跑去不務正業了。」
「給你帶吃的也算不務正業?」謝
刃嘴上說著,身體卻往另一頭挪了挪,他年少血氣旺,一旦心裡有了別的念頭,便有些招架不住這慵懶沙啞的抱怨……而且真的好白啊,晃眼的那種白。
風繾雪將手擦乾淨,盛了一小碗湯慢慢喝。謝刃問他:「這麼一堆書,在看什麼?」
「九嬰,鐵礦城,還有飛仙居近些年來所煉出的靈器,什麼都有。等你等得犯困,又無事可做,便去藏書樓取了這些。」
「璃煥他們都在忙著整理行李,只你在這裡偷懶。」謝刃單手撐著桌子,「還是說想等我回來替你收拾?」
他問這話時,還是比較得意的,但風繾雪卻回答,我不必收拾行李。
謝刃不解:「為何?」總不能是什麼都要用我的吧,雖然我並不介意,甚至還很歡迎,但世間哪有這種天降好事。
風繾雪解釋:「家中剛剛送來了十個新的乾坤袋。」
比他慣用的那個要小一些,東西也裝得少一些,木逢春在信裡反覆叮囑,離家十天以內帶紅色,十天以上帶金色,若時間更久,就寫信回來,師兄再替你準備更多行李,那叫一個細而殷殷,就差將一顆老母親的心擺在桌上。
謝刃再度聽得說不出話,原來乾坤袋還有一次性的嗎?
頓時覺得前路又更坎坷幾分!
川蜀口味多麻辣,風繾雪吃得嘴唇微微泛紅,身上也起了一層薄汗,於是敞開領口,又將衣袖挽起來,回頭卻見謝刃已經跑出八丈外:「我去替你將這些書還了!」
「我還沒看完。」
「明天要早起,你今晚早睡!」
一嗓子說得理直氣壯,倒很有幾分長輩的架勢。
風繾雪極有耐心,一直等到他回來,才說:「早起又不耽誤晚睡。」
謝刃哭笑不得:「這句話你準備記多久?」
風繾雪使勁伸了個懶腰:「不好說。」
他剛剛吃完飯,睡是睡不著的,於是謝刃提議:「我帶你去外頭消消食?」
風繾雪猶豫著不想動,結果被強拖出去。
白日裡的朗朗書聲散去後,夜晚的學府靜得只有蟬鳴與風的聲音。兩人漫無目的地沿著小路走,石子路兩側開滿了粉白小花,葉片是彎彎捲起的,剔透掛水。
謝刃隨手撿起一塊石子,本來想打只大青蛙給他看,但幸好及時想起渭河水位,便沒有再行這很是無聊的幼稚之舉,轉而將右手攥住,問他:「猜。」
風繾雪答:「石頭。」
謝刃攤開掌心,數百流螢飄然飛起,紛紛落上草葉尖稍,與滿天星辰交相輝映。
他道:「猜錯了,得有罰。」
風繾雪抓住一把螢火:「幻術自然由你隨心所欲,我說東,你偏變西,誰能猜中?」他說著,又屈指彈過來一枚小碎石,「就是石頭。」
謝刃笑著閃身躲開:「好好好,算你對,不許砸我。」
風繾雪在他面前伸手:「錯了有罰,對了沒賞?」
謝刃耳根又一燙,但不是不好意思的那種燙,反正他臉皮一直挺厚的,這燙怎麼說呢,好像和心猿意馬有那麼一點點關係。於是他十分不自然但還要假裝很自然地握住對方手腕——沒直接握手,隔著一層衣服,能稍微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