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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燦大怒,像一炸了毛的貓一樣衝上去,狠狠的一腦袋頂在殷豐的腰上,還真把他頂的退了兩步。
她站在殷棲寒面前張開雙臂,沖殷豐大吼:「你憑什麼打他?!憑什麼打他?!我已經報警了!把你抓走!」
殷豐像拎小雞仔一樣把時燦扒拉到一邊,不屑一顧的冷笑:「我教訓我自己的兒子,天王老子來都沒有用。」
說著他又重新高高舉起球桿,時燦見勢不好,連忙一把撲在殷棲寒身上,她當時電視劇看多了,大聲嚷著自己都搞不懂意思的話:「你要是想傷害他,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殷豐哪能料到時燦會突然撲上去,他的球桿已經落下了,心裡悚然一驚:他怎麼打殷棲寒無所謂,這要是把時天勛的女兒打壞了,不知道要惹上多少麻煩。
然而他的球桿卻停在半空中,被一隻手穩穩地截住了。
殷棲寒的眼神冷極了,又黑又沉的眼睛滿是陰戾氣,叫人看了心底發寒。他年紀小,拼了命的反抗最終也寡不敵眾,都已經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了,卻不知道哪裡生出這麼大力氣,殷豐想往回拽球桿都沒有拽動。
「不許動!手都舉起來!」
忽然一群警察伴著警笛聲衝進大廳,殷棲寒閉了閉眼睛,緩緩鬆開了球桿,空著的那隻手緩過來,緊緊的把時燦擁在了懷裡。
……
「燦燦,想什麼呢?」
晚飯之後,時燦讓張遠航和袁飛槐去安魂皿中休息,她自己去了殷棲寒房間,但進門之後卻話不多,一直在發呆。
「想那年的畫展唄,沒想到何玉也在。」
時燦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抱著膝蓋,「今天老袁一提我就有印象了,要不是殷豐那個狗東西,我也不會對那次畫展記得這麼清楚。」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殷棲寒微微一笑,眉眼彎起來顯得特別平靜溫柔:「我也對那次畫展記憶猶新。」
「能不記憶猶新嗎,」時燦咬牙切齒的,「殷豐這王八蛋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大老遠的跑到陽城去欺負你。要不是我當時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兒……換了現在,我非把他掄圓了甩出去,斷胳膊斷腿不可。」
殷棲寒聽得哈哈笑,笑完了才解釋一句:「我記得清楚,不是因為殷豐對我動手。是因為那是我記憶裡第一次反抗他,估計他也被我打的不輕,而且這是他最後一次打我。還有……」
他忽然不說了,眼睛亮晶晶的,就盯著時燦笑。
時燦都快被他笑毛了,搓了搓臉自揭自短:「還有我當時那個中二的臺詞吧?那個就別提了怪丟人的。」
說完時燦蹬上拖鞋,跑到殷棲寒旁邊挨著他坐下,撞了撞他肩膀:「寒哥,那真是你第一次反抗殷豐啊?不過說起來,你也挺厲害的,當時殷豐帶了那麼多人,都是人高馬大的,我現在還記著,有幾個都被你打趴下了。」
殷棲寒低低的嗯了一聲,沒說話。
時燦肯定不知道,在去時家生活之前,他活得像一具冷冰冰的行屍走肉。就是剛在時家住的頭幾年,他偶爾回到殷家,再帶著傷回來,也沒覺得有什麼。
直到有一次時,時燦爸爸把他叫到書房,鄭重其事的跟他談話。
「我養你,不是一時新鮮,也不圖謀什麼。我帶你回來,是想讓你知道,這是你的家,這個屋簷下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家人。殷豐不知道珍惜的孩子,我們珍惜;殷豐不會心疼,我們會。」
「我把你捧在掌心寵著,和嵐嵐燦燦小林子沒有任何分別。你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無論何時何地,這一點永遠不會變。一家人就該用生命互相守護,你記住你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在剜我們的心。」
時爸爸的話給殷棲寒的觸動十分強烈,在那之前他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