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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航和袁飛槐哪敢客氣,乖乖的坐下來拿了自己那份生死簿。
「大人,殷哥好些了嗎?他這個情況是不是很棘手啊?」
張遠航不是哪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他生了一顆老母親的心,是真的擔憂。以前在網上看到些形形色色的新聞,他都要替人家真心實意念叨好久,更別說跟殷棲寒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天。
時燦臉色有點黑:「是挺棘手的,但也不是沒方法緩解,但人家不想要。你別問了,做事。」
袁飛槐覷著時燦的臉色,直覺告訴他,時燦說的方法絕對有貓膩,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羞惱表情。回想起殷棲寒神志不清時那一句呢喃的「燦燦」……這倆人的事太複雜,外人還是少提少問比較好。
但是張遠航就沒有袁飛槐這樣的覺悟,還睜著一雙關心的眼睛:「那是為什麼啊?這方法是不是比較痛苦?我覺著殷哥看起來不像是不能吃苦的人,還是說……」
「就說你別問了,」時燦語氣陰森森的,磨了磨後槽牙,「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和現在工作無關的字,我就立刻把你的魂魄打十八個死結,送到地府的油鍋裡炸成麻花。」
今天韓晶一個人守夜,她呆坐在房間一角,目光空洞,像是看著空氣中的一團虛無。
韓晶抬手揉了下眼睛,她眼睛乾乾的,明明仍然想流淚,但卻一滴也流不出來。
夜漸深,空蕩寂寥湧上來,太多的疑問久久盤桓在心:她不懂,媽媽那麼堅強,為什麼會這樣匆匆的自殺?她不明白,明明昨晚媽媽還在耳邊堅定的說,她們的日子會過得比所有人都好,醒來之後,卻只看到她冰涼的屍體?她難以相信,世界居然就在這短短几天內完全顛覆。
「晶晶?我進來了。」忽然外面殷豐敲門,端著一杯熱水走進來。他把水放在韓晶手裡,在她身邊坐下。
韓晶張了張嘴,她的唇乾燥起皮,動一動就裂開了小血口:「……殷叔,你能不能……幫我動動關係,我想見我媽一面。」
殷豐嘆氣:「晶晶,不是殷叔不幫你,殷叔沒有這個能力啊。如果你媽媽只是一個普通的鬼魂,殷叔當然幫你想辦法。可是現在……唉,她犯的事不小,到了地府一定會被送進重犯科。這種情況,只有嶽鴻飛能見。」
他看著韓晶,溫柔的補了一句:「晶晶,不過殷叔可以去和嶽鴻飛說一說,只是……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算了,殷叔,你不用說了。」韓晶語調平淡,不哭也不鬧,好像對這個結果不在意似的,「白天我已經求過嶽叔了,他不肯。」
殷豐抿嘴,試探道:「那去跟燦燦……」
韓晶出聲打斷,側頭望著殷豐:「求她嗎?」她頓了很久,才說,「我不想。」
「不想就不說。沒事的晶晶,你放心,我們兩家世代的交情不是白交的,我會替你媽媽照顧好你,這一生你都會衣食無憂。」
韓晶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漸漸聚集在眼眶中,她抹了一把,也阻止不了它們一顆一顆砸下來:
「殷叔,我好後悔啊……我媽媽一直希望我上進,可我從來沒把她的話聽進去……我沒有好好學習,也沒有好好鑽研咱們四家的本領。我真的好沒用,如果我強大一點,也許就可以把媽媽的鬼師藏得更好,不會被人發現……或者我爭氣一點,我自己透過了祭壇試當上代理人,就可以保護我媽了……」
殷豐嘆了口氣,慢慢摸了一下韓晶的頭:「好孩子。」
韓晶越說越崩潰,將頭埋在兩膝中間嗚咽:「我求過燦燦的,我們關係那麼好……我以為她會對我們家網開一面……殷叔,為什麼燦燦不幫我?為什麼呀?如果她能鬆口,我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自殺了?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我只有媽媽了,我只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