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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逸曾陪著她從懵懂的孩童長成羞澀少女,這麼多年過去,他對她來說,是朋友,是兄長,是愛侶。
他早已經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去北疆之前,一切還好好的。
可才短短一個多月過去,便傳來了鎮國公和虎嘯將軍戰死的訊息。
言芝心待秦修逸扶靈回帝都這天,便等在了鎮國將軍府門口。
她心疼地看著他——
秦修逸形銷骨立,披麻戴孝。
他單手端著父親的靈位,神色如死。
右手的袖管空空蕩蕩,頹然地隨風而擺,恍若飄零浮萍。
言芝心剛想上前安慰,他卻好似看不見她一般,徑直走過……
「我不能跟你成親了,你走吧。」
秦修逸就這一句話,再無任何解釋。
當時言芝心只覺得,如晴天霹靂!可他遭逢大難,心中頹敗,她只得等著他好起來……可秦修逸卻果斷退了婚,從此躲回飛流閣,任她怎麼勸說、哀求都不肯出來。
一段十年的姻緣,青梅竹馬的佳話,便從此一別兩寬,生生作罷。
三年過去,她又重新坐回他的身邊,手指輕觸他的面容,一切都恍如隔世。
言芝心喃喃道:「阿逸……當年我知你是因為遭逢變故而推開我……可如今,你心中還有我的位置麼?」
也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問自己。
秦修逸突然蹙了蹙眉,微微一動。
言芝心頓時一驚,急急道:「阿逸!你醒了嗎?」
秦修逸依然是皺著眉,似乎很不舒服。
言芝心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她又俯下身,用自己的額頭觸了觸他的——確實有些發燒了!
秦修逸開始出汗,薄薄的汗意布滿了他的額頭,他雖然沒醒,但好像已經有了些意識。
言芝心去打來了熱水,素淨的手將帕子浸入水裡,又撈出來擰乾,輕輕為他擦拭著額頭、臉頰。
反覆了多次。
可秦修逸的汗越出越多,按照孟太醫和白大夫的說法,是要給他排汗擦身。
言芝心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輕輕解開他的衣袍。
言芝心將他的身子微微抬高,幫他褪了外衫,又解開中衣……胸前緊實的肌肉展露無餘,她不由得轉過臉,有些不好意思看。
她忍著羞澀,擰乾了帕子,幫他擦著脖頸……突然,卻瞥見了什麼。
她定睛一看——是玉佩!?
那塊她當初送他,給他保平安的玉佩!
退婚三年了,他居然一直戴著?!
言芝心有些吃驚地看著他,秦修遠一臉難受,神志不清,看起來卻比平時要好接近得多。
她伸手,輕輕摩挲著這塊玉佩,玉佩的紅繩,已經有些發白……也許是沐浴的時候,也不曾取下,所以才變得有些陳舊。
她看著眼前這個人,此刻他如此難受,卻依舊一聲不吭。
就像三年前,遭逢大難,卻毅然決然將她推開,只是為了讓她過得很好,不要受自己的牽連。
而這三年,秦修逸也不曾忘記她,她的囑託,她的東西,他時刻帶在身邊,從不離身。
只是他將自己的心冰封起來,打算孑然度過一生。
言芝心撫摸著玉佩,她怔然問道:「阿逸,你心中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言芝心笑中帶淚,明明彎了眼眸,可滾燙的淚滴卻一顆顆止不住地落下來,掉到了秦修逸的胸膛上,不知能否融化他冰封的心。
秦修逸燒得更加厲害了。
言芝心啜泣著,幫他擦上身,隨之乾脆將他的上衣全脫了——
秦修逸的斷臂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