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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疾厲拂袖,立即要離開。
餘杭在他身後低聲道:「老師誤會學生了!學生只是偶然聽聞突厥人這兩天正打算進夷山觀景呢。」
他聲音不大,卻字句落入梁父耳中,「如今聖意難測,老師出不得宮門,那麼小姐可怎麼辦呢?」
「突厥人雖卑鄙下賤,為我大晁子民所不齒,但他們生□□財,又兵肥馬壯,熟悉地形。老師既有千金,何不以錢財驅使,讓他們代為尋找小姐呢?」
梁仲平腳步未停。
餘杭眯眼看梁父,直到梁父快要走出他的視線。
他不信,梁仲平真的不動心!
餘杭最後一句道:「老師崧生嶽降、潔身自好,可是老師僅有小姐一女,可曾為小姐想一想?」
梁仲平未置一詞。獨留餘杭一人在原地,站了很久。
宮室內。
謝載元獨坐上首,座下空蕩蕩的,看起來有些孤獨。
良久,從後頭進來一老太監。他手執一盞茶,放到謝載元手邊。
謝載元都沒抬眼,肅然道:「回去了?」
「回去了。想來這會子已經到了。」
謝載元「嗯」了一句,想起什麼來似的,「派人看好他,絕對不能讓他私自進山,不能再多一人知道此事!若有洩密者,殺……」
老太監笑了笑,道:「聖上放下,梁大人他不會的。」
謝載元不屑道:「他最好不會!」頓了頓,他又道,「你帶著你的人,挑一隊最精幹的,秘密進山,務必要給朕把那逆子找到!」
老太監眸色一暗。遲疑道:「老奴愚鈍,還請聖上指點?」
謝載元靠到了玫瑰椅背上。神色複雜地盯著空中,嘆氣似的,「那逆子身份特殊,若失蹤不見,天下必亂。」
他沒說出來的是,天下必亂,他所做的這把龍椅,也必亂。
他神色一厲,擰眉道:「所以這次,務必找到他。他要麼乖乖待在朕的掌控之下,要麼待在陵墓中……你明白嗎?」
老太監誠惶誠恐地跪下,呼道領旨。
第二日。
梁蘅月在搖搖晃晃中被弄醒,怔愣地眨了眨眼。
她怎麼又在玄青背上了?
她急忙起身,一件玄色大氅從肩頭滑落。
是謝恂的那件。
心好像突然定了下來,她在玄青背上做好,東張西望地找謝恂。
這才看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
天光未亮,東邊日地相接的地方朦朦朧朧漏進來些極暗的橙紅色。身下是一條看不出特徵的土路,再遠些的地方,視野的邊際,是烏青蟄伏著的群山。
周圍有馬,有駱駝。
她眨眨眼,分不清身在何處,忽然旁邊一個聲音道:「小女奴,你在看哪?」
那聲音驕縱大膽,梁蘅月順著看過去,竟是一個突厥裝扮的女子。
她沒反應過來,直直地看著女子。女子笑道:「說你呢,小女奴。還是你不想做我的奴隸,想去伺候我……」她頓住,想了一下才找到對應的大晁詞彙,「我郎君?」
梁蘅月瞪大了眼,慢吞吞地指著自己,「我?」
「是你的奴隸?」
女子縱馬來到她身邊,肯定道:「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夫君,已經將你賣給了我夫君,正好我缺一個小女奴,我夫君便把你給了我。」
梁蘅月稍稍懂了點,難以置通道:「你說誰賣了我?」
她急切地用手比劃著名:「那個又高又嚇人的?」
女子一揚下巴,指著商隊最前面,道:「可不是?你不信,自己去問他唄。」
她所指之處,僅著單一的男人立於馬上,後背的衣服被風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