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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避開沈寒琅強勢的劍風,口吐人言。
「我能看見人類心中的想法——你不喜歡這個人,但又沒有辦法離開。」
「只要你答應和我成親,留在丹羽山上。我就為你殺了他!」
「我發誓我絕不會禁錮你的自由。」
沈寒琅目光掃過來,冷如霜雪,依舊是看不懂的模樣。程榭之按捺下心底閃而過的異樣,冷靜地思索起如何將這個混亂的局面利益最大化。
突然冒出的這隻鳳凰純屬意外,聯想起他最開始遇到的指引,恐怕這隻鳳凰一早就盯上了他,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這個理由程榭之是不信的——古往今來上丹羽山的人何其之多,其中難道就沒有幾個艷冠天下的人物?
雖然鳳凰看起來就是個天真無邪的半大孩子,可別忘了,他自己也是個「天真」的少年。
但這不代表程榭之就不能利用它了。
何況就算它每一個字都不曾說謊,那些動聽的說辭也掩蓋不了他從沈寒琅身邊到丹羽山,不過是換個籠子的事實。
恰恰程榭之最厭惡的就是「籠子」。
這世界上沒有誰能讓他心甘情願走進個囚籠。
鳳凰說它能看透人心,卻依舊對程榭之說出這樣的話,要麼是它太自負,要麼是它壓根沒那麼懂人心。
程榭之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鳳凰想做什麼他不知道,但是如果藉此能讓這對他不懷好意的兩個傢伙兩敗俱傷,就是對他最有利的局面。
畢竟這隻鳳凰,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廢物,應該能和沈寒琅戰吧?
他微微笑起來,緩慢吐出一個字:「好。」
他的手依舊搭在劍柄上。
鳳凰花無聲飄落,鳳凰得意大笑,扇動翅膀朝沈寒琅攻去。
沈寒琅沉沉地看著程榭之,神情極冷,不動聲色的狠意從他眼底流過。
半晌,他嗤笑聲,劍應聲出鞘。
……
局面和程榭之想的有點不樣。
堂堂的上古神獸在沈寒琅個人類面前居然沒有還手之力。
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的場景也壓根沒有出現。
沈寒琅提著仍淌著金紅鳳凰血的長劍步一步走過來,平日在程榭之面前收攏的威嚴盡數散開,逼迫得人寸步難行。
他神情沉而冷,像是捕捉獵物的野獸,死死將程榭之釘在了他的視野中。
程榭之下意識後退步。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抱著他哭?怎麼哭能讓他心軟?現在跑是不是有點晚了。
……親他下會管用嗎?
沈寒琅居高臨下,臉一半藏在陰影中,語調輕而殘忍。
「我沒有耐心了。」
……
這年的春末,人間桃花謝去,只有棲碧山的草木依舊蔥蘢,桃花灼灼。各大仙宗突然收到了從棲碧山寄出的信箋。
仙門長老們看後久久沉默不語,最後嘆息一聲。
都是孽緣。
書案上大紅信紙被風吹開角,凌厲筆墨入木三分。
那是一封婚宴的請柬。
作者有話要說:【小榭(含淚):不,我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
第116章 116
雨聲潺潺。
棲碧山素來風和日麗,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了。
程榭之坐在迴廊下聽雨。
沈寒琅很生氣這點毋庸置疑,即使是程榭之自己都意識到沈寒琅生氣實在理所當然。不過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麼錯甚至頗為可惜那隻放了大話的鳳凰死的輕易。
但沈寒琅把他帶回來之後也沒做什麼更過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