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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一溜過去了,身處其中的時候覺得度日如年,現在狗卷棘回來了,也恍然不過白駒一瞬,但成長的痕跡卻清清楚楚留了下來。
本丸裡的鶯丸說她現在這樣挺好的,成長有時候就是一個失去的過程,人都是會長大的,換來的是主公更為健全的人格,很多事情看的都是心態,看淡了其實也沒什麼。
加州清光紅著眼睛大吼才不是這樣!我要看的是主公的笑容!她現在都不笑了,不可愛了!
於是幾個刀劍男士在現世工作之餘又給森茉莉當起了媒人,治癒失戀的方式除了時間還有新歡,兩者一起效果更甚,他們主公條件這麼好,哪裡找不到好男人?
森茉莉卻說我現在只想當個無情的賺錢工具。
她還不到20,趁年輕得要多積累財富,才方便之後給森鷗外那老傢伙狠狠打臉。
森茉莉對著寒風吐出一口濁氣,踢著鞋尖抖了抖脖子,出來忘記拿外套了,今天還挺冷的。
打完電話,她看到手機le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好友申請。
署名是「愛茉莉的狗卷」,頭像還沒上傳,看著像是個騙子。
森茉莉無視掉了,摁熄了手機。
這時,被寒風吹得有點發抖的肩膀處披來一件外套。
「!」
森茉莉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立刻後撤躲過,於是那件黑色的男式外套還沒披上便尷尬地滯留在半空。
從店裡出來、本想來看看她的咒言師舉著自己的外套愣愣地站在那兒,和她大眼瞪小眼。
「海…帶……」不成句的飯糰語從他喉中道出,帶著些許錯愕,他不確定地再次朝她走近一些。
森茉莉這回明明白白地在他靠近的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狗卷棘不禁睜大眼睛,她後撤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曾經的她一看見自己就會撲上來,又是貼又是蹭,恨不得時時刻刻粘在一起,每天「學長學長」地撒嬌的那個少女,現在用行動拒絕著他的靠近,他不過是看她出來穿得少,怕她冷,想給她披件外套,她卻跟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他們現在站著的距離一米不到,卻是四年的鴻溝,是缺失彼此的成長歲月,是徒勞無用的想念。
「好久不見。」不知彼此相顧沉默了多久,森茉莉突然開口了。
比起之前在港口afia大廈的那句「我不認識他」,她終於說了一句久別重逢之人應該說的臺詞。
只是沒有親暱,沒有暱稱,簡短的四個字,很多事情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敢,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受了哪些苦,她怕問出這些後會把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體面外殼崩得支離破碎。
「你也出來吹風嗎?回來後有見家人吧?在外面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乙骨前輩真希姐他們都挺想你的,你多跟他們聊聊,他們應該也有很多話跟你說。」森茉莉不痛不癢地寒暄了幾句,感恩夜色的掩護,給很多看不清和不必看清的東西上了一層保護色。
狗卷棘聽著她的話,張了張嘴想要說一聲「鮭魚」,或者說些其他什麼食物,但又不想以這種方式與她交流。
於是便沉默,由著心臟被一種情緒緩慢又洶湧地填滿,脹得生疼。
咒言師有時候痛恨這種沉默,失去正常言語的能力,藉此換來強大的咒言力,這種看似等價的交換,如同小人魚被割去歌喉,忍受巨大痛苦以換取能夠在陸地上走向愛人的雙腿。
其實他想說的話很多,比如你什麼時候剪的短髮,學習累不累,工作忙不忙,還在和爸爸吵架嗎,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我其實有試圖給你發過郵件你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