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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慕清聽此無言,不自在地磨搓著指尖柳絮。
片刻後,他還沒想出個誇獎人的詞,就被蕭北辰從身後擁住了。隨後他發覺有呼吸在耳邊氤氳,便偏頭相迎。
長情一吻後,髮絲與衣袍上都沾滿了白絮。
姬慕清朦朧著眼退開,啞聲道:「再親下去,就要白頭了。」
「也未嘗不可。」蕭北辰發出低低的笑,貼著姬慕清的面徐徐說道。這樣只屬於他們的靜謐美好實在難得,如果真能於此處執手一生,他甘願白頭。又相擁了一會,他才與人十指相扣,重新往山上走。
未多時,蕭北辰想起什麼,認真詢問:「慕清,若我此時要說正事,是不是煞了這風景?」
姬慕清愣了愣,半會後挑眉道:「說唄,難不成你要同我徹夜詳談。」
「也對,今日你要早些休息。」蕭北辰倏地一頓,才垂眸繼續道:「不過是大哥前些日子便回來了,不僅如實奏報臨州水災,還給你與我討了個賞賜。」
「他會這麼好心?」這事倒在姬慕清意料之外了。
「真心與否另說,但父王是覺得他身為兄長終於稱職了一回,連群臣也讚揚此舉,樂見其成。」
話說到這,姬慕清也反應了過來,「好計策,不像他往常作風。」
蕭北辰斂下嘴角,微微正色:「確實,那位宋先生有點本事,下過功夫揣度聖心。」
「信我了?」姬慕清輕怔,既提到宋正修,想必蕭北辰也看出了什麼。
「嗯——」其實自知道蕭明軒來臨州與宋正修碰了面,蕭北辰就隱約感覺這人入仕的願望過分強烈。而這一次完全出於直覺,他便認定寧王臨州之行是這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寧王此舉不像他性子,君上就沒半點懷疑?」姬慕清皺起眉頭,沒打算先言明宋正修之事。
「自然是有,但他更希望這一切是真心實意的……父王跟我說過,他其實從小資質平平,在眾多皇子中不拔尖不起眼,母族也不顯赫。唯一出眾的是長得好看,會說甜話。」
不知不覺中,蕭北辰娓娓道起家事。姬慕清起初面露驚訝,畢竟蕭北辰很少向別人傾訴。他整了整心神,正欲靜下來聆聽,聽蕭北辰說到「長得好看」,沒忍住發笑。
他連忙解釋:「並無嘲笑之意,我從小不用功也是靠長相和甜話躲過責罰的。」
見他慌中還有些理直氣壯,蕭北辰眉尾微挑,「也許你才是皇子?」
「莫胡說。」姬慕清拉下嘴角,捏了捏身旁人的手。
「但在深宮之中,不聲不響就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父王不爭不搶快活了十餘年後,先太后成了替罪羊,被完全不念舊情的先帝直接賜死,而父王曾經的萬千寵愛也一夕成為了過去。」
蕭北辰輕嘆了聲,又繼續道:「沒人知道從小安分守己的父王,是如何一步一步踩著骨肉登上了王位,但我只知道他希望自己的下一代和和美美,也更喜歡做一家之主。」
「所以如今是太平盛世,沒有猜忌沒有紛爭,只有一家人的小打小鬧。」
「想得很美。」待人全部說完,姬慕清看著幾步外的梅宅大門,輕啟薄唇:「但是太鬆懈,可是會讓外人有機可乘。」
他的話音剛落,蕭北辰就緩緩勾起唇角,「清清說得有理。」
「有什麼理,你這不就是來問我的嗎?」竟陰差陽錯說回了外人,姬慕清暗罵了自己一句,才雙手叉著腰說道,「問我宋正修是何方神聖,你那沒腦子的大哥是不是要被人唬弄了。」
「我還以為要安慰你幾句,未想你今日雖見我但心中完全是想著別人。」
見他生了悶氣,蕭北辰倒也沒慌,「這不是同清清說家事嘛。」
姬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