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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一次他都有人撐腰。」姬懷遠駁了回去。隨後他又轉向姬慕清,反問道:「如若哪天太子失勢了,你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他嗎?」
此話說完,屋內安靜了下來。屋外近衛皆屏住了呼吸不敢動彈半分。
姬懷遠見告誡的話說得差不多了,姬慕清卻遲遲沒有反應,便緩和了些語氣問:「清兒聽進去了嗎?」
「嗯。」過了片刻,姬慕清才抬起頭鄭重地點了點頭,但很快情緒又低落下去。
「我現在有點餓。」
「你看看你,什麼話非要在剛團聚的時候說,破壞興致。」姬母沒忍住站起身,一把拽過丈夫的衣領,「跟我過來!」
隨後她見姬慕清慢慢動起了筷子,便將人推到後廳理論道:「清兒隨我,用情深,這是他第一次離家去那麼遠的地方,若有錯你好好跟他說,何必這樣嚴厲。」
姬懷遠這會也發覺自己訓過頭了,但還是將事情說個明白:「這事比以前要嚴重很多,明明憑這麼大的戰功封侯都是有可能的,但今日國君只賞不封,這其中定然有深意。」
他長嘆了聲,又繼續苦口道:「清兒從小被捧得太高,這一旦摔下去可是萬丈深淵。」
姬母蹙起眉頭,此刻也心生擔憂,「可是咱們家已位高權重,清兒再封侯爵豈不是功高蓋主。」說著說著姬母突然眸光一亮,「你不也說寧王如今定盯著咱們家?」
姬懷遠神情微滯,有些不敢想像,「夫人是說清兒他故意不要這爵位?他敢賭這麼大的嗎?」
語畢,夫妻倆便齊齊朝前面探去。
餐桌旁,姬慕清正深埋著頭獨自吃著飯菜,瞧身影竟有些可憐樣。他吃完飯輕放下筷子後,便呆呆地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直到姬母心疼喚他先去休息,他才回過神來默默地走了。
其後的幾天裡,許多官員前來祝賀,都聽到了姬慕清閉門反思的訊息。
三天後,王宮賞的金銀珠寶才送到了姬府,眾人也才終於再次見到了姬慕清。
蕭北辰悄悄地跟在送禮的隊伍後,見他面色平靜地接了聖旨,但神思顯然已飄向了遠處。
「姬將軍。」前來傳旨的薛滔輕輕喚道,「國君特地下令允您多休息幾天,您想回南衙時遞個摺子就好。」
姬慕清起身行禮,「勞煩總管傳話。」
「那咱家就回去稟報君上了。」
「送總管。」姬慕清隨行了幾步,正巧從某人的身旁走過。他腳步踉蹌了一下,裝作沒發現繼續送人到門口。
良久後。
「主子?」段彥見他在門外一直不回府,沒忍住問了句。
「你幫我攔住殿下,我先回屋收拾一下東西。」姬慕清抿了抿唇,餘光見人沒有跟出來,便鬆了一口氣。
「好。」
這幾日姬慕清心情如常,段彥是知曉的,而他閉門好幾天,也只是因為在偷偷安排著一些事情。
姬慕清從旁邊的小道跑走後,段彥便直接去尋了蕭北辰,但在半路被等候多時的莫羽攔住了。
他正要往回走,又迎面碰上了個粉妝玉面的小宦官。左右皆受阻,他心裡暗道:主子,我盡力了。
姬慕清幾乎是飛一般奔向自己的院子,但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遠遠的,他便瞧見蕭北辰好整以暇地等在入口處,一身極為低調的青衣,純白的狐裘攏在肩上也蓋不住其遺世的風骨。
這樣天外之姿的印象在人緩緩走近,把他直接打橫抱起的那一瞬間完全破碎。
「放我下來!」姬慕清一時不知該摟著這人的脖子還是捂著自己的臉。
姬府雖大,但人丁也多,無時無地不往來著小廝和丫鬟,此外還有隱在暗處的近衛,這會誰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