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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永明帝駕崩算起, 她待在這蘅蕪小築已有二十餘年,前不久聽說蘅蕪小築被永和帝賜給了太子妃。
王尚宮驚愕之餘多了幾分好奇,想這太子妃是何方神聖能讓永和帝心甘情願的賜她這間宅院, 今見了她才明白永和帝的用意。
孟佼佼輕聲喃喃:「二十多年啊, 王尚宮待在這不覺得無趣麼?以您的資歷請求陛下讓您出宮頤養天年應該不難吧。」
尚宮是所有宮女中等級最高的,王尚宮能坐到這個位子想必有過硬的手段還深受主子的信任。
這樣的女官居然沒有自請出宮,而是窩在這一方天地, 為的又是什麼呢。
王尚宮愣了一下,眉眼的笑意愈發深了,「老奴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出宮也只有孤獨終老的命,倒不如守在這蘅蕪小築,平日與看護的侍衛和宮婢說說話,這樣安度晚年才適合老奴。」
寥寥幾句無疑在宣告孟佼佼,王尚宮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孟佼佼生平最喜歡的就是聽故事,她看向王尚宮,笑問:「王尚宮,你能與我說說你在宮裡發生的事嗎?」
王尚宮頓住。
她活了這麼些年,還頭一回見有人問她過去的事。
王尚宮微微呆愣了片刻,旋即道:「老奴哪有什麼事能說的,左不過就是操持尚宮局的事,聽各位主子娘娘差遣。」
這更加挑撥起孟佼佼的求知慾,她嬌嗔的攙著王尚宮,軟聲軟氣的道:「王尚宮您就說嘛,我想聽。」
王尚宮犯了難,惶惶不安的道:「老奴真沒什麼可說的。」
她自個兒經歷的那些個醃臢事,怎好和太子妃明說。
何況太子妃看上去心思單純,若是知曉那些個破事,沒準兒會害怕皇宮,逃離太子殿下的身邊。
她萬萬想不到,她以為單純的太子妃,實則早就生了離宮的想法,這念頭一日比一日深。
孟佼佼眨巴著清眸,眸中渴求的慾望全部顯露,「王尚宮真不說嗎?」
王尚宮有些哭笑不得,太子妃執意要聽她的過往又是為何:「太子妃這不是為難老奴麼?」
孟佼佼看王尚宮不吃這一套,只能作罷:「也罷,尚宮不肯說我也不強逼了。」
「老奴歷經兩朝,雖見慣了紛紛穰穰的爭鬥,可到底年老了,記不清的事兒很多。」王尚宮皓首低垂,老態龍鍾乍顯,不複方才的盎然。
孟佼佼初心是想聽故事的,在她看來平常人的故事可比話本更精彩,可看見王尚宮淒淒的神色,她倒擔憂起來。
她蹙眉柔聲道:「王尚宮,若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只管點醒我就是了。」
王尚宮沉聲道:「不妨事的,太子妃咱們進去看看吧。」
孟佼佼花了半日跟著王尚宮走遍這座蘅蕪小築,熟悉了樓閣的佈局以及方位。
逛完蘅蕪小築孟佼佼只想說,有錢人的世界真的無法相像的美好。
臨走時上馬車,趙聿又再次上演了一出失蹤記。
孟佼佼疲於去問趙聿的行蹤,她坐在馬車裡翻閱著話本,等著狗男人的出現。
這廂的趙聿,正在蘅蕪小築的偏廳坐著談話。
趙聿溫聲道:「孟國公醒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宋九昭捧著厚厚的古籍,怔然道:「孟國公醒了?我還未查明他中的毒到底是什麼,他就醒了?」
他尚未發揮他高超的醫術,孟國公竟就醒了,這無疑是對他這個醫者的侮辱。
趙聿冷聲道:「這樁事或許與趙衡無關。」
孟國公一醒,這件事的性質大不同了,以趙衡的手段,是不會把下了毒的人救活的。
宋九昭皺了下眉,表明認同:「殿下說的對,二殿下那人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