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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安靜了下來。
似乎在結束了這個話題之後,就再沒什麼別的話可說。
夏晰沉默的同時,並不是沒有發現陸冕的消沉, 她靜立一會兒,從他身邊走過,錯開,背對。
「你生病了。」她似有心緩和,將先前的對話重新拾起。
輕嘆聲氣後,語調也比剛才放柔了一些:「要早點去醫院,看病吃藥。」
那絮絮的關切,讓人彷彿見到一線曙光,陸冕不由回了身,沒發現都是自己的錯覺。
他只是怔怔地要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個孱弱的肩膀,摸一摸她的體溫。
直到她略略一低頭,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我不是醫生,幫不了你什麼。」
陸冕頓住。
「你和我在這裡很危險。」只聽夏晰依舊嘆息著道,「要是被拍到就糟糕了。」
「我先上樓了,你也快點走吧。」她伸手就要去拉門把手,那門板「咣」的一下被按回去,是陸冕的手抵在了上方。
他話聲壓抑著咬牙切齒:「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夏晰閉目。
「我是在為你擔心。」隔了許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說。
她嘴角揚起,卻不是陸冕所熟悉的那個弧度,他聽見她笑了聲:「要是陸影帝被曝光與我這樣的十八線小演員私底下單獨見面,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門分左右兩扇,在說完所有的話之後,夏晰從另一邊開門走了。
陸冕看著那個背影,一度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那是來自生理上的,真實的痛楚。
一點一點,凌遲著他的心臟,幾乎要讓他整個人都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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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電子體溫計測量完畢的提示音響起,蔣東霆將它拿過去,看了眼數字。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眼簾低垂,額頭貼著一片退燒貼,那個數字被遞到眼前來:「燒得挺厲害,去醫院麼?」
陸冕搖搖頭,蔣東霆也就沒管他,在另一側的手扶椅上坐下,將嘴裡叼著的煙拿到菸灰缸處,撣了撣。
白霧縷縷飄散開來,幾經輾轉飄浮,騰升上空,於天花板上繚繞纏綿。
一支煙燃盡的時間不過分秒,蔣東霆掐滅菸頭時正要離開,忽聽沙發上傳來一句悶聲。
「我是嫉妒南霆。」
那讓蔣東霆回過頭來,稍有不可思議地再看看那個男人。
萬籟俱寂的時刻,這句低啞的話音從他口中吐露,顯得分外寂寥。
陸冕保持著仰面躺倒的姿勢,眼波不會流轉,定格成一潭深水。
他說:「嫉妒他從一出生開始,什麼都有了。」
蔣東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坐回去,把口袋中的煙盒拿出來,又燃起一根。
煙圈一隻一隻地從唇間飄出,眼前的畫面有種似夢的美感,蔣東霆其實有些心不在焉,並不是很想聽這些。
陸冕的嗓音低低啞啞,不甚清醒,這樣的脆弱不應該在他身上顯現的。
是高燒讓那些負面情緒趁虛而入。
陸冕吸著鼻子,說:「我也想要他那樣的生活。」
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走一步,都怕行差踏錯。」
「人活一輩子,怎麼可能永遠不出錯呢?」他時而又自嘲自省了起來,擰起的眉結裡充斥了懷疑,掙扎不已。
蔣東霆不動聲色地持續抽菸。
陸冕也面如死灰地持續叨叨。
「我希望跟夏晰一起過成人禮的那個人是我。」
「希望那個為她退掉婚約的人是我。」
「希望那個挪用了公司資金的人……」
「啊啊,」聽到這一句,蔣東霆發出拒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