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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對他說,不用擔心,可是夢已經醒了。
寧執茫然四顧,坐在銀灰色緞面的床上,用盡了所有的理智,才沒讓自己再重新躺回去繼續做夢。
寧執最害怕的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他開始沉迷做夢,甚至想要為了夢境而推掉現實。
好吧,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推掉,他只是想短暫的回去一下,對姬十方說完「我沒事」再回來。但是,今天推遲一分鐘,後天呢?大後天呢?是不是有一天他會想要徹底生活在那個瑰麗美好的修真界,再不把現實當做真實?
寧執從小就有這樣的警覺性,一旦他發現自己對什麼事情太過投入,他就會強行讓自己從那種感覺裡脫離出來,展開戒斷。
對遊戲,對美食,對任何一種形式上的娛樂。
心理醫生說,寧執這是一種強迫症,哪怕是對自己,他也不想失去掌控欲。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寧執反問,他更願意稱這樣為自律,正是因為這份嚴苛到略顯變態的自控,才使得他一路能夠按照自己的計劃長大,以一介孤兒的身份按部就班的考名校,上名企,在一線城市買車買房,還有一定的存款,至今都是他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除了戀愛以外,他什麼都儘可能的做到了完美。
心理醫生指出了問題所在:「但你失去了快樂。」
寧執嘴硬:「我能按照自己設想的去生活,就已經很快樂了。」
心理醫生無話可說。
大家長謝因在得知之後,表示「孩子老不好,多半是欠打了」,寧執根本不缺精神開導,他缺的是精神毒打:「你這樣活著不累嗎?如果你怕自己成癮,對什麼產生依賴,那我看你對工作也算是過度喜歡了,要不要一起戒了?」
寧執之後就再不敢和心理醫生抖機靈了,在持續性夢到修真界後,他也是第一時間就找了心理醫生尋求幫助。
心理醫生覺得寧執這是一種父母情結,夢都是現實的投射。
寧執很努力才剋制了自己想要去反駁對方「佛洛依德那一套對我不管用」的衝動,只是道:「我沒有父母。」
「是的,你沒有父母,所以才會渴望在夢裡和他人建立關係。」
「我夢裡也沒有父母。」寧執不得不提醒物件,在夢裡他也是天生天養,宛如東海的一塊頑石,總不能是他有什麼西遊記情結吧?
後來,心理醫生推薦的辦法和藥物都沒起到什麼作用,寧執這才迫不得已走上了靠自己解決的道路。
寧執真的很不想再回頭去看醫生,可他又實在是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只能一邊給自己手沖咖啡,一邊讓助理給安排了一個晚上下班後的心理預約。
一般來說,心理醫生也是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的,但架不住寧執給的多,對方願意為了寧執在晚上多加會兒班。
喝過咖啡後,寧執就開車去了公司,這一回,公司寫字樓外的車水馬龍終於正常了,也就是說……堵車堵的沒眼看。導航軟體上這條路段直接變成了紫到發黑的顏色,給了寧執充分的就餐時間,他在開車上班的路上買了個三明治當早餐。
寧執準點打卡成功,精神抖擻的去開了排期會。
所以排期會,就是公司各部門,就各專案展開優先順序的討論,提前預估工作量,在時間安排、資源傾斜等問題上,展開各部門之間的友好討(撕)論(逼)。
寧執帶了他身邊最能撕逼的副手,去了樓上的大會議室,在裡面和其他各部門的高管假笑了大半天,並非常詫異於隔壁部門的娘gay主管toy這回竟如此平和,完全沒有「老孃準備slay全場」的氣勢。
等老闆樓長生帶著大秘來了之後,寧執才想起來,老闆昨天好像才在微信群裡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