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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荒唐的可笑。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了一杯像是紅酒一般的液體。
他輕輕的抿了一口。
那裡面,裝著的是杜林的血。
他沒辦法帶走小騙子的屍體,只能帶上他的血。
然後融進自己的骨肉之中。
一遍一遍的喝,喉嚨處卻感覺到一種濃烈的灼燒感。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渴望已久日思夜想的美味……
濃鬱的血腥味,一想到那是杜林身上的,此刻讓鬱文崢胃部一陣抽痛的酸湧。
反胃。
他竟然也會在人肉人血上產生反胃的情緒。
鬱文崢在想,杜林在床上,被他用領帶深深的控制著、綁縛著……逼迫著餵自己的血時,是否也產生了這樣牴觸痛苦的情緒。
但鬱文崢仍然逼迫著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飲下。
他喜歡的是那個人,那個會在他的身下迷迷糊糊發出貓兒聲音的人。
是那個會給他設下圈套,聰明至極的錄了影片將一切都公佈於眾威脅他的小騙子。
是那個張牙舞爪,誘人至極的靈魂。
——但是一切都沒了。
隨著那個人在那一夜主動的、在幾乎是泛著甜蜜的溫存後,絕情上吊……
一切都成為了泡沫和幻影。
那懸掛在空中玉白的腿,無力的垂落著,成為了他最後腦海中不斷盤旋無法散去的畫面……
他死了,杜林死了,小騙子死了。
他這一生唯一的例外,唯一對於人類從兩腳獸這種餐盤上興致缺缺的食物,挖出來的讓他心口都在顫立不忍的寶貝……
就這麼死去了。
血水的刺激在此刻竟然成為了一種折磨,但鬱文崢仍然選擇了喝下,瓶口見底。
因為這樣……他就能和杜林的血混為一體。
杜林也可以永遠停留在他的身體裡。
「小騙子……我錯了,你可真夠狠心。」
摸索著透明的酒杯,鬱文崢呢喃著說道。
他現在的神情看上去詭異至極,原本俊美優雅的面容,就像是被人從內部狠狠的打碎,斑駁到泛著死氣。
即將徹底龜裂。
身旁坐著的是一個小孩,眨著天真懵懂的眼,似乎是被他剛剛喝下的血刺得鼻子有些不舒服,皺著眉頭,怯生生的問道。
「哥哥,你手裡的是什麼呀,是酒嗎?酒怎麼可以帶到飛機上?」
鬱文崢微微笑了笑,回頭看著那神情無辜的小孩,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沙啞。
「你想喝嗎?」
「不過不是這瓶。」
他從包中又拿出了另外一瓶顏色詭異的「紅酒」,倒給了小孩。
這瓶「酒」經過特殊精心的處理,已經將那最難聞的味道給壓下了,夾雜著甜味劑的蜜味。
小孩並沒有察覺,喝了下去。
聽著那咕嘟咕嘟的吞嚥聲,鬱文崢推了推高挺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詭異的揚起了嘴角。
…………
他慢慢的來到了飛機封閉的廁所間,在外頭掛上了生人勿近的牌子。
鬱文崢剛剛給小孩喝的,是自己的血。
他有個癖好。
會讓自己選中的新的獵物,喝下上一位死者的血肉。
將美味的菜餚端在長桌之上,宴請著那個為美食無比感動的愚蠢人類,再在對方最為歡欣滿足的時候……用刀刺入他的血管。
這是鬱文崢屬於美食家的惡趣味。
如果換做以往的話,這樣懵懂無知犯蠢接近大人的小孩,都會成為他的美食。
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