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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閃過後,夜空中就只剩下星星了,對方用的隱形飛行器。
「十二點鐘方向,與地面斜傾角為七十五點五度,傾角變化函式為……」艾因也注意到這點,於是開始給她報方位。
其實可見度對路歇爾的準確性影響並不大,從理論上說,就算她是瞎子也能百發百中。
因為她根本不用看清目標就能直接在大腦中建構對方影象,然後在視網膜上成像,這就相當於略過了神經系統傳輸外界影象資訊的那一步。
路歇爾眯起眼睛,視線飛掠瞄準鏡和深深夜色。
那些隱藏在光學迷彩之下的飛行器逐漸在腦海中還原,伴隨著這個過程,她的心跳也漸趨平穩。
自我控制。
「我可以把飛行器外面的炮打下來。」路歇爾忽然說。
艾因測算了一下距離:「槍械型號?」
這時候路歇爾才仔細瞧自己手裡的傢伙,是把輕巧的突擊步槍,三十二連彈匣,型號……
「夜刺,β97。」
是遊夜軍團陸戰隊曾經用過的制式武器。
「還差點射程。」艾因再度提速,裝甲車風馳電掣地穿過密林,無數枝條抽在路歇爾半露在外的身體上,疼得要命,也清醒得要命。
她又一次在心裡默唸,自我控制。
此時車內顯示屏上,紅點與綠點重合,刺眼的白光又一次亮起,並且越來越亮。
她閉上眼,看見光。
漂亮的流線型機體,兩翼之下隱蔽的炮孔,輕聲嗡響的動力系統,駕駛艙裡深色護目鏡下全神貫注的眼睛。
路歇爾睜開眼,與之對視。
純血王裔的世界是孤立的,向裡生長的,完全內建。他們的世界裡只有「我」,沒有「你」、「他」、「們」。
我的世界。
我即主宰。
「現在,射程內。」艾因的話突然打破了世界的孤立,他闖了進來。
白光幾乎亮到了極致,隨時有可能發射,但是路歇爾扣下扳機,三十二連彈,例無虛發。
槍聲在咆哮的裝甲車和風聲之下也不怎麼起眼,只是巨大的反衝力震得她虎口發麻。靜了大概三四秒,天上像新年祭典一樣炸開無數煙花。
月色似乎更加晦暗了。
混亂不堪的背景音中,路歇爾一點點縮回座位上,軟軟地蜷著。
「……已經可以確定之前的襲擊事件與這次的襲擊事件一樣,都是內北方總督聯合某位軍委所為。」艾因正在跟人通話,外面炮火連天,因此前面的部分路歇爾也沒聽太清楚。
坐下來之後,她才開始認真偷聽。
通訊器對面似乎是弗蘭克思或者其他某位軍長,他問了一句:「調防爆部隊嗎?」
「不,直接調徒晝軍團的特種部隊過來,將卡彭特宴會上的嘉賓全部控制住,然後交予審核委員會進行徹底排查。」艾因似乎注意到了路歇爾瑟瑟發抖的可憐樣,他握住漏風的門把手猛地往裡一拉,居然把它生生扯回原位了,這邊說話也沒斷,「軍委會最好對自己行為進行自檢、換屆還沒結束,需要敲敲警鐘,讓少部分人搞清楚哪些線能猜,哪些線不能踩。」
那邊聽電話的居然不止一個人,除了那位軍長,還有另一個人回了。
「明白……參謀長沒有受傷吧?」這口氣應該是某位軍委了。
艾因頓了一下,回頭看路歇爾,她臉上全是樹枝的劃痕,真的大傷口倒是沒有。
「讓徒晝的特種部隊帶醫療兵過來。」他說完就掐斷了連線。
路歇爾心跳一下就加快了,不是感動於他為自己著想的細膩,而是緊張於提前體檢的可能性。
提前體檢,就意味著一切都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