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你以為恰巧的碰見,殊不知是暗地裡牽線人的刻意安排。
——
離開後,華冶與重覦之間的氣氛很是怪異。
尤其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所謂的——孤男寡女。
經過霧啞山這次經歷,她與他不像之前那樣冰冷漠視,卻也不是正常的熟人關係。
華冶常常不自覺得注視著他,是在赤裸裸的觀察和審視。但是每次兩道視線總會尷尬得碰撞在一起。
華冶會刻意躲避,而重覦卻是窮追不捨。
重覦步步緊逼,緊盯著她,那雙美眸摻雜著懷疑和恨意,一絲遊離的另一種情感他捉摸不透。
一路上,兩人彷彿身處深海迷霧當中,沒有黑夜大海中的燈塔指引,茫然又想追尋到心底閃爍的星芒。
重覦像扮作魏軾卿的時候一樣,努力拋去自己,盡力做到清冷疏離卻對她細緻入微。
是人還是魔無所謂,他只知道,想對她好。
這些本應該是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但所做的好像是一種愧疚的彌補和挽回,即便是真心,但終究太遲。
但重覦還是固執的想用溫柔拴住她。
看到街市上的糖葫蘆會買給她,看到紙紮的彩色燈籠會給她玩,看到滿天的煙火綻放會陪她去看。
可是每次,華冶都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留給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重覦隱忍著,他不願強迫她,不願等了一百年,最後還是失去她。
而華冶,怕極了這樣的相似度,怕極了這樣他對她莫名的好。
華冶很茫然,她明明深深恨著那個人,但卻無意間,控制不住得靠近這個與他如此相似的人。
頂著一張絲毫不熟悉的臉,可是那張臉卻彷彿承著熟悉的靈魂。
他會負手立在雪中,耐心等小販做出最新鮮的糖葫蘆,然後遞給她吃。
他不愛笑,卻總是會對她回眸淺淺一笑,清冷疏淡的眸子透著星點光芒。
儘管無論他做什麼,都得不到華冶的任何回應。
而每一次,華冶冰冷的眼神底下,是駭浪驚濤,是滄海翻騰。
兩個人都努力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不忍打破片刻的寧靜。
華冶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是誰?」
「我死前是太子沈縉,現在只是你的宗派的鬼弟子。」他淺淺笑著,眼裡儘是溫柔。
對,他是沈縉,不是他。
華冶問過黑白無常,他們都說他就是沈縉。
可是太子沈縉與她又不熟,怎麼知道她喜歡在雪天吃糖葫蘆,怎麼知道她不喜歡吃胡蘿蔔,怎麼對她的喜好習慣如此瞭解。
她這樣問的時候,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只對她道,「或者沈縉愛著司媱,司媱和你很像,他不能對司媱好,只能對你好。你不是說過司媱是你姐姐的孫女,和你長得像,嗜好一樣,也沒什麼不可能。」
他們說的有道理,或許她是司媱的替身罷了。
華冶也是這麼猜測的,但她還是問他:「為什麼要做這些?」
重覦沒有回答她。
他怕說出來,就再也不能這樣和她平靜的說話了。
為什麼要做這些?
他知道,不是因為後悔,不是因為補償。
如果可以,他很想重新開始。
——
華冶回到血梅林後就沉睡著,她成了睡美人,似是陷入了冬眠。只是,沉睡是她最不想經歷的,那日的心魔化成惡夢纏著她夜夜出現。
她一次次傷害自己,一遍遍看到森森白骨,看到陌生的自己。
棺材裡,她像只孱弱的病貓,耷拉著腦袋環住自己。
重覦知道她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