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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蘇恆險些便要跪下恭喜李堰,但轉念一想忙忍住了這個念頭。只見李堰伸手覆在柳臨溪手上,有些無措的低聲道:「咱們有孩子了……柳臨溪,你聽到了嗎?」
柳臨溪安靜的躺著,依舊毫無反應。
「柳將軍何時能醒?」李堰問褚雲楓。
「柳將軍體內的毒發作的太狠,如今胎兒還小,不敢用藥太猛,只能慢慢地祛毒。」褚雲楓道:「待胎兒大一些之後,藥力可以加重一些,到時候柳將軍應該就可以醒了。」
褚雲楓此話一出,李堰頓時像被人澆了一盆冰水,面上的無措和不由自主湧出的欣喜,迅速被悲傷和愧疚所取代。這個孩子已經被他判了死刑,他沒有任何資格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慶幸或激動。
唯一可以讓他安慰的大概就是,柳臨溪的生命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得以保全。
「柳將軍的性命,無礙了吧?」李堰問道。
「只要今晚能撐過去,便不會有性命之憂了。」褚雲楓道。
「如此,甚好。」李堰啞聲道。
他說罷低著頭伏在柳臨溪榻邊,半晌後突然起身出了寢殿。
外頭又開始下起了雪,李堰走在雪裡,略弓著背,背影頹然地像是被人抽去了半個靈魂。蘇恆取了大氅跟在他後頭,卻不敢上去給他披上,只能舉著把傘盡力幫他遮著雪。
當晚,李堰在佛堂跪了一整夜。
直到早朝前,褚雲楓傳了話過來,說柳臨溪氣息已經恢復了,雖尚未醒來,但已經撐過了最危險的階段。李堰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強撐了一夜的精神這會兒終於分崩離析,被蘇恆扶著起來的時候,幾乎有些站立不住。
自那日起,李堰讓蘇恆吩咐了膳房,此後一年內,他要茹素,為柳臨溪祈福。
除此之外,每日晚膳後,他都會去佛堂抄一個時辰的佛經,為他和柳臨溪那個無法來到世上的孩子超度。
柳臨溪整整昏迷了三日,第三日早晨才短暫地醒了一次。
不過只說了幾句話便又睡了過去,李堰早朝後回來聽說柳臨溪醒了,滿心歡喜,但守著人等了大半日也沒見他再醒過。
又過了兩日,褚雲楓為柳臨溪施針後診脈的時候,第一次診出了喜脈。
「去外殿說吧。」李堰看了柳臨溪一眼,示意褚雲楓噤聲。
倆人去了外殿之後,李堰才開口道:「往後在柳將軍面前不可提半句喜脈之事,更不能讓他知道他自己已經有孕。」
如今柳臨溪雖尚未轉醒,但李堰生怕他有了意識,睡夢中會聽到褚雲楓的話。
褚雲楓知道李堰從頭至尾也沒打算將此事告訴柳臨溪,只得依著李堰的吩咐行事。
「推算著日子的話,陛下與柳將軍同房後不久,便已經有了這孩子。」褚雲楓道。
「那後頭他喝了那麼多藥,對孩子可會有影響?」李堰下意識問道。
褚雲楓一怔,開口道:「這孩子左右也不會生出來,陛下不需要擔心這些。」
李堰聞言面色一黯,點了點頭,略有些失神。
「如今知道了孩子懷上的時間,便可以斟酌著加重藥量了。」褚雲楓道:「如果順利的話,最好在孩子四五個月的時候就將毒祛乾淨,這樣孩子月份小,對柳將軍的身子不會有太大的損傷。」
「四五個月也不小了,他不會發覺嗎?」李堰問道。
「到時候多用些藥,讓柳將軍睡個幾日。」褚雲楓道:「再說,到時候事情已成定局……」
李堰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了太后曾經說過的話。
他面色一黯開口道:「若是可以,朕不希望他覺察到……朕怕他將來放不下,會記掛這件事一輩子。」
「陛下可還記得,草民